朵露出了一絲笑,就像當初面對懵懂無知又傻的有些離譜的弟弟一樣。但這絲笑容很快就凝固在嘴角,因為他想起來晉普阿旺的直覺,也想起了之後必須要走的路。格桑梅朵可能還完全不知道,她就像當初的衛天一樣,被迫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中,身不由己。無論是察那多的殘存意識,或者是末世預言的伏藏,都會成為朝聖者拼死追殺的物件。
再接下來,他們的計劃和人員進行了一些調整,扎西和另一個司機肯定不能再用了,任何洩露和不慎都會引來麻煩,在傳說中,朝聖者是無孔不入無所不在的,就像身邊的空氣一樣。小鬍子可以開一輛車,但晉普阿旺和格桑梅朵都不會駕駛。
晉普阿旺離開了兩天,他帶回了一個人做幫手。這是個漢人,和小鬍子的年紀差不多,面板卻跟晉普阿旺一樣黝黑黝黑的,晉普阿旺說他叫李能,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小鬍子沒有多問,他知道晉普阿旺這種人和自己一樣習慣了孤獨,如果不是可以過命的交情,絕對不會帶過來參與這麼機密又重要的事。
李能很熱情,對著小鬍子還有格桑梅朵笑,笑的非常燦爛,露出一口白牙,給人的印象很好。但是他開口一說話就不行了,天生的口吃,一個你好說了差不多半分鐘。
扎西把他們拉到了日喀則,小鬍子又花錢找了空車,新增了冰鎬和冰爪之類的裝備,格桑梅朵覺得不需要再找嚮導,反正已經知道儺脫次的大概位置,可以自己摸過去。但晉普阿旺和李能都表示困難,延綿上千公里的山,一個大概的位置可能會把人走死。
在接近目的地的地方,他們找到了一個叫郎金的鎮子,這個鎮子非常小,但在附近來說,已經是個很繁華的地方了。晉普阿旺穿著僧衣,比較容易行事,他出去稍稍打聽了一下。儺脫次這個地名已經從塵世中湮滅了,除了一直信奉古苯的些許虔誠老教徒之外,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