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標記或者東西。
旅社離藏身處並不遠,順著斜對面的衚衕進去,拐幾個彎就能到,我在考慮著該不該回去看一下,曹實不接電話,但刻意發來這樣一條簡訊,說明他留下的東西對我一定有用處。
但是在想到這裡的時候,我腦海裡又蹦出了一個之前從來沒有萌生過的念頭,曹實發來的這條簡訊,很可能也是一個餌,誘我現身。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一切就又變的非常複雜,如果曹實有問題,他完全可以在我到達江北之前佈下套,不用等到這時候才動手。
我面臨著一個艱難的抉擇,表面上看,事情很簡單,無非就是去或者不去。但是隻有我自己知道,如果我按曹實的簡訊去老房子的臥室裡找東西或者標記,那就說明我還是相信他的,如果我不去,則說明我在潛意識裡已經完全擯棄了這個人,對他的任何話都不會再相信。
也就是說,去或者不去,其實代表著決裂與否。
我要不要相信這人?要不要相信這個人。。。。。。
我不停的在自己問自己,他們幾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麻爹先開口問我。我停下腳步,看到麻爹那張佈滿皺紋的臉,心裡猛然就被觸動了一下。
我的性格很率真,如果沒有之前經歷的這些波折的話,我願意相信任何人的話。但是我這種性格非常不好,在現在這個社會中,完全相信別人就是缺心眼和弱智的體現。
但是當我看到麻爹的臉時,就覺得無論時代變遷到何等地步,人心險惡到何等程度,總還是有一些不可沾染的東西。麻爹這麼大年紀,膽小怕事,但老頭子遭遇不測,他還是義無返顧的回到江北。
其實他大可不必這麼做。
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又完全信任了曹實,我相信人性不會被完全泯滅。
我決定回去看一下,麻爹看我莫名其妙突然要回去,就一個勁兒的攔,我讓他們原地等候,直接下樓朝衚衕那邊走,剛走兩步,小鬍子隨後跟了下來,也不說話,就跟在我屁股後頭,我知道他可能怕出事。
緊跟著,和尚也裹著一件很不合體的衣服出來,遠遠的跟著我們。
一路走到藏身的那套小房子跟前,小鬍子就先閃身進去,然後示意安全,我直接去了臥室,小鬍子在外面收拾零碎東西,和尚留在了門外。
臥室很小,兩張床一個衣櫃幾乎就把空間佔滿了,大致看一下,什麼都看不出來,我按曹實說的方向去找,那地方是他睡的床,緊挨著牆壁,我把褥子什麼的都抖落開,黴味撲鼻,床下也看了,全是蜘蛛網和爬來爬去的潮蟲。
小木板床幾乎被我拆了,只剩床邊那面牆壁,這種老房子潮氣很大,住的時間一長,牆皮就開始成片的脫落,所以牆上全糊的報紙,我先試著摸了一遍,隨後就發現報紙上有個鉛筆畫出來的小叉,隱沒在密密麻麻的鉛字裡,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我伸手把整張報紙全撕掉,後面的牆皮脫落的斑斑駁駁,連裡面的磚頭都漏了出來。
很快,我就在牆上找到兩塊可以活動的磚頭,把磚頭抽出來以後,後面是個很窄的牆縫,裡面平放著一個牛皮紙袋。我把紙袋取出來,拍拍上面的灰塵,袋子有點分量,厚厚的象裝著書本。
這個牛皮紙袋是曹實昨天消失之前就藏在牆體裡的,我就感覺奇怪,有什麼事情不能當面說,非要留下點書面資料讓我看。
我開啟袋子,裡面真是兩個非常厚的本子,抽出本子的同時,一張照片掉落在地上。
照片是彩色的,拍攝時間不詳,鏡頭內是一個男人的背影,側著臉,當時的拍攝條件不好,導致整張照片效果不佳,只能看出男人身材很壯碩,腰板兒挺得筆直,非常精神,至於他側著的半邊臉,實在看不清楚,照片背面乾乾淨淨,沒留一個字。不但照片上的人看的不清楚,而且又沒有留下其它提示。
我感覺曹實不會留一張沒有什麼意義的照片給我看,所以又把照片極為仔細的反覆看了幾遍,終於發現兩個細節。
第一個,剛開始我以為照片上男人的側臉看不清楚是因為照片本身的原因,但事實不是這樣,這張照片經過了某種特殊處理,而且處理的部分就是男人的側臉,我對這些東西一向不感興趣,也不知道是什麼方法處理的,不過整體感覺就象在男人的側臉處滴了一點消字靈似的,導致畫面擴散淡化,看上去模模糊糊的一團。
第二,照片的拍攝時間是黃昏,背景是老頭子名下一個盤口的後院,這個盤口在柳樹巷,不算大也不算小,我過去沒事的時候就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