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撐不住了,臨睡前還是不死心,又打了次電話,希望能奇蹟般的接通,得到的依然是老結果。
我很快就睡著了,不過睡的不算很沉,因為心裡裝著事。我做了夢,很亂的夢,夢見自己被人抓了,又夢見一座很高的樓,樓頂的天台邊緣,停著一輛輪椅,輪椅是空的,老頭子不見了。
在這種很不舒暢的睡眠中,我不知道具體睡了多長時間,猛的就被一陣動靜驚醒過來,大腦無法適應從睡夢到清醒的那種短暫的交替過程,仔細一回憶,好象是手裡握著的電話搞出的動靜。電話的螢幕是亮的,舉起一看,就在不到一分鐘前剛剛接受來一條簡訊。
簡訊只有四個字:凡事留心,而字尾的號碼是曹實的。
我就象觸電一樣,激靈靈的坐起來,也顧不上回簡訊,直接撥打過去,曹實的電話卻又關機了。可能是被驚醒再加上電話打不通的原因,我的火氣又躥上來了,心說他到底是在搞什麼名堂。轉頭一看,麻爹就趴在手掌寬的窗臺上睡的死豬一樣,老傢伙真不讓人放心,完全指望不上。
我突然就意識到,曹實並沒有任何意外,半夜發來條莫名其妙的簡訊,說明他的行動是完全自由的,而發完簡訊緊跟著關機,明顯是不想接電話,這樣的情況發生在曹實身上,有駁常理,表面上看上去,他這麼做好象很不仗義,毫無端倪的就把我們扔下不管,但認真一想,我就覺得,他一定因為某種原因迫不得已的躲避我,而我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這個,也可以說,我不願意把曹實朝複雜的方面想。
我心目中的曹實一直都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雖然在這個大染缸裡浸泡了很長時間,讓他不得不改變自己,但大體來說,他的忠誠毋庸置疑,我一直都不懷疑,對於這樣一個夥計或者朋友來說,即便他隱瞞了或者做錯了什麼,我也相信並非他的本意。
但這一次卻有些離譜了,讓我不得不朝複雜的方面去想。
睡意還是很濃,想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又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放亮,是麻爹把我弄醒的,老丫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還邀功,說自己昨天熬了一夜沒敢閤眼,但是沒有看見曹實回來。
現在的江北毫無疑問變成是非之地,特別對我來說,老頭子走了,曹實走了,繼續呆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我不知道該到什麼地方去找他們,而且曹實的舉動表示,他可能真的在躲避我,即便我用心去找,也找不到。
我很苦悶,雖然知道老頭子可能已經脫身,並且有那個背景模糊的團伙‘6’的保護,但這樣一來,以後的事都無法預料。江北,老頭子身邊,是我最後一塊可以容身的淨土,現在連這塊立足之地也沒有了,我的流浪生活又要無限期延長。
這種生活說不上有什麼好不好,不過人心裡只要裝著事,就一直會覺得很堵,不踏實,好比脖子裡掛著手榴彈夜夜笙歌五光十色,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比例不協調。
小鬍子他們全都起來了,擠在又髒又小的衛生間洗漱,麻爹牙都顧不上刷,要想辦法到外面買早點回來吃,我攔住他:“別買了,馬上就撤。”
“撤?不找八爺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跟麻爹說那麼多,真難為他百年不見的雄起一次,卻連一點展示的機會都沒有。
我心裡一下子就變的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了,包括之前一直苦苦追尋的目標,瞬間就煙消雲散,老頭子蹤影全無,或許我不用再想方設法的查詢衛勉以及昭通血案的真相,但這種感覺有一點無法形容的失落,就好象士兵憋足了力氣準備上戰場廝殺,突然接到上峰指令,不用打仗了,過去所做的一切準備和努力全都白費。
這真是的是一種深深的失落感。
正想著,手機滴滴的響了聲,接到條簡訊,我馬上抓起來一看,竟然又是曹實發來的。
簡訊還是寥寥幾個字:臥室,九點方向,自己看,不要外傳。
第74章賬本和照片
接到簡訊的同時,我馬上又把電話打了過去,但是那個提示對方關機的聲音讓我有點想吐血。
不過這一次,我心裡的火氣小了些,看著這寥寥幾個字的簡訊,稍稍琢磨了一下,我似乎就明白了裡面的意思。
臥室,九點方向,自己看,不要外傳。。。。。。
曹實臨時找的藏身處是過去的老房子,空間不大,為了談事的時候方便,我和他住一間臥室,簡訊裡的臥室,指的可能就是我們所住的臥室。至於九點方向,是方向提示。結合後面的七個字,我覺得曹實好象在臥室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