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體上有很多扭曲的裂痕,很像是一塊巨大的,被烤的崩裂的虎皮蛋糕。
難題隨之而來,這座外貌非常怪異的山,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如果想登到山腰或是山頂的話,就至少需要一個人象攀巖一樣慢慢爬上去,給我們開出一條路。
和尚正琢磨著怎麼上這座山,當初來的時候考慮到要跟山打交道,所以搞了一些登山用的技術裝備,關鍵是每個人都操作不熟,又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可能會有點難度。小鬍子這次帶的夥計膽子真的是很大,陳然一聲不響的就穿上高山靴,又裝上冰爪,整理出一套技術裝備,看樣子打算打頭陣,和尚鼓勵了兩句,說回去不會虧待他,陳然勁頭更足了,一腳踩到山體上,開始往上爬。
這山一百多米高,就算不出意外,爬到山頂也需要不少時間,我們一直抬著頭,注視陳然慢慢上升的身影。爬了不到十幾米的時候,他就突然停了下來,和尚說壞了,會不會是裝備上出了問題,我說應該不會,所有裝備都是我們自己要用的,所以檢查的非常細緻,效能質量上可以放心。
正說著,陳然就傳來訊息,說發現了一個洞。
情況一說明,我們才知道,山體外有很多大小長短都不一的裂縫,有的最多十來厘米寬,有的則能伸進去一個腦袋。陳然就在這些裂縫間發現一個直徑一米多一點的洞,從洞的外觀來看,可能是天然形成的洞,洞內的空間很狹窄,但特別曲折幽深,光線照進去就被吞噬了,看不清楚裡面的東西。
雖然還不能確定山眼內的山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但我和小鬍子都感覺這山大有文章,所以他要陳然小心一點進洞看看。
過了沒多久,上面的陳然又傳來訊息,洞實在太深,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他一個人不敢冒進,就暫時退了回來。我們在下面迅速的商量了一下,打算上去親自勘察勘察,只不過攀爬到那麼高的地方不是件容易的事,等我們一個一個鑽進山洞的時候,天幾乎都黑了。
這個洞很象山體中間自然形成的縫隙,很窄,人鑽進去就直不起腰,只能依次在裡面爬行,因為洞體不是一個正直的通道,手電的光柱幾乎沒有什麼作用,最多照亮眼前幾米遠的地方。爬了半個小時,人就受不了了,加上肚子也餓,大家暫時停下來休息。
“你們發現沒有,這個洞的走勢是慢慢向上的,而且洞體曲折的很有規律,全部是朝同一個方向轉彎的。”
“老子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
“麻爹。”和尚邊吃東西邊說:“你總是說自己年輕的時候浪跡江湖,見多識廣,不會沒有見過盤山公路吧。”
“盤山公路?”麻爹一撇嘴,不屑的說:“老子走的路比你聽過的路都多,說起這盤山公路,那又要扯的很遠了,老子過去有一個朋友,是從西藏出來的,有一次閒來無事,恰好這朋友要回西藏,老子就跟他一路同行,那雪山上的路。。。。。。”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和尚趕緊打斷他的話頭,免得一說下去又無邊無際:“你不覺得這洞裡的通道就跟盤山公路一樣?是一圈一圈盤旋著通向上面的?”
“這鬼地方又深又窄,還不知道要爬到猴年馬月,萬一爬到最後,是個死洞,什麼東西都沒有,那就很不划算了。”
麻爹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這種天然形成的山體縫隙很難預料會通到什麼地方,但是放在眼前的洞不把它走完,又很不甘心,所以說了半天,我們還是決定走下去。
吃過東西繼續爬了一會兒,周圍的環境漸漸就發生變化,洞慢慢變寬了一些,有時候還能直起腰,不過走向卻越來越明顯,肯定是盤旋著一路朝上的,走在最前面的陳然還真是個人才,膽子大,心也很細,時常就會亮出明火去測試一下空氣質量,這可能也是長年累月積累形成的習慣。我一直在看著表,從我們進洞到現在,用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這一次麻爹就非常的上心,緊緊跟在我後面,可能是怕出現意外。接下來,這條彎曲延綿在山體內部的路越走越寬,一個人單獨通行已經很寬鬆了。正走著,陳然突然一下子停住腳步,望著前面發愣,和尚問他怎麼回事,他回頭對我們說:“這個洞好象進過人,你們看。”他用手電朝前一指。
前面的路在離我們不到十米的地方出現一個小小的落差,可能兩米多高,如果要繼續走的話,我們得爬上去,但仔細一看,這個小落差好象人為的修了幾個臺階。臺階修的很粗糙,象是用粗笨的工具硬開出來的,不過可以肯定,絕對出自人工,不是天然形成的,所以陳然才會說這裡好象進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