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怎麼可能這麼瞭解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隱秘?
其實我心裡很清楚,曹實並沒有把事情給我講的很透徹,在他說出的隱秘中,許多話說的非常隱晦,中心思想只有一個,那就是有關西夏銅牌的事情都很複雜,而且很危險,讓我不要亂湊熱鬧。
尤其在曹實講述的時候,情況特殊,他受了重傷,覺得自己熬不過去了,才會善意的提醒我這些,他沒有欺騙我的動機,同樣也沒有欺騙我的必要。
我該相信誰?
這些事本來已經過去了,而且和我的關係不大,但是冥冥中就讓我產生了一種很孤獨的感覺。我不會懷疑曹實,不過周圍那些我看見的看不見的人,總讓我覺得缺乏信任和安全感。
我們休息了一段時間,把透支的體力完全恢復。老龔和白音都不知去向,最讓我感覺好奇的槐青林也不見了。等到一切都歸於正常的時候,小鬍子帶我們動身,從這裡趕到了銀川。他要在銀川再停留幾天,把兩本羊皮書徹底解讀。
一到了銀川,我整個人的身心完全就放鬆了,從荒無人煙的大漠迴歸車水馬龍的都市,就好像流浪許久的人回到了故鄉。小鬍子跟和尚也顯得非常輕鬆,只有麻爹每天都在暗中和我念叨,這次小鬍子他們撈到了不少好處,一定要厚厚的給我們兩個分一份。
我們在銀川住了兩天,小鬍子沒再提解讀羊皮書的事,不過我猜想他肯定在暗地裡已經有了安排。這天晚上,他帶我們出去吃飯,嚐嚐雪花羊肉。我們在飯店裡要了一個包間,四個人坐著十二人的大桌子,空曠但是顯得很有氣派,麻爹就愛這種感覺,拿著菜譜把帶肉的一口氣點了下來。
菜做的非常不錯,至少很合我的口味。麻爹一邊吃,一邊不住的給我打眼色,要我說說分成的事。中國人一直有這種概念,酒桌上方便談事情。
我不會去找小鬍子他們要錢,麻爹就在桌子下面踢我,裝著咳嗽,拿手遮住半張臉,跟我擠眉弄眼,埋怨我臉皮不夠厚。我倒了杯酒端給他,要他暫時把嘴閉上。
正吃著,包房門被輕輕推開了,剛才替我們上菜的服務員說了聲抱歉,然後告訴我們,隔壁房有個客人要見衛天。
“隔壁是誰?”麻爹立即問了一句,上下打量這個服務員。
“不清楚,我只負責替客人帶話。”服務員避開麻爹的問話,輕輕帶上房門離開了。
我們幾個馬上把筷子都放下,隱隱有種緊張的氣氛。隔壁會是誰?不但知道我的名字,還知道我們的行蹤,竟然一路跟到飯店裡來了。
“和尚,你這個保密工作是怎麼做的,讓人跟了一路都不知道。”麻爹起身在牆壁上來回的找,想找個小洞去窺視隔壁。
“我先去看看。”和尚拉卡椅子就要站起來,小鬍子示意他坐下,不要亂動。
這個時候我就在拼命的想,會是誰在隔壁?我的交際圈很窄,除了江北的人,幾乎沒有任何朋友。
“他們應該沒有敵意的。”小鬍子說:“否則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過來喊人。”
“那怎麼辦,要不要見他們?”我一亂就沒主意,只能諮詢小鬍子。
“和尚守在這裡,我陪你去看看。”
我們拉開了房門,這個飯店生意很好,一樓人聲鼎沸,二樓的包房走廊上到處都有匆匆忙忙穿梭而過的服務員,還有客人喝的面紅耳赤,在包間門口說話。我穩穩心神,在這種地方,不會有人動粗。
但是我下意識的就有些緊張,說實話,小鬍子某些地方讓我很佩服,泰山壓頂而其色不變,始終都能保持鎮定,這是做大事的一個先決條件。
小鬍子回頭輕輕拍拍我的肩膀,叫我不用緊張。然後他敲響了隔壁的房門,不到一分鐘,房門開啟了。
房間裡有三個人,一個坐著,另兩個站著,他們只象徵性的點了幾個菜,坐著的那個人連筷子都沒動。這三個人到這裡顯然不是為了吃飯,而是專為了見我。
有人替我們拉開了椅子,小鬍子和我並排坐在那個人的對面。到了這時候,我心裡就不住的嘀咕,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找上我?
我沒說話,暗中猜測這個人的來歷,小鬍子不動聲色,悄悄在我手心寫了一個名字,讓我立即輕輕打了個哆嗦。
在我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之前,心裡只有奇怪,但小鬍子寫出這個名字之後,我就多了一分壓力和猜疑,還有深深的意外。
這個人來頭很大,圈子裡的人都這樣形容過,如果說雷英雄是個傳奇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