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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現了一個奇怪的幻影。“什麼人?”格魯阿爾大喝道,又極度緊張起來。

“PTS。”那個女人鎮靜地回答,晃動著紫光燈,掃視著地面。

科技警察(PoliceTechniqueetScientifique)。格魯阿爾冒出了冷汗。

“你叫什麼名字?”直覺告訴格魯阿爾,此事蹊蹺。“快說!”

“我叫索菲·奈芙。”那人用法語平靜地回答。索菲·奈芙?這不是索尼埃孫女的名字嗎?就算她是索菲·奈芙,也不能信任她,因為格魯阿爾已經聽說索尼埃和孫女的關係決裂了。

“你知道我是誰,”那個女人大聲說道,“羅伯特不是兇手。請相信我。”

克勞德·格魯阿爾可沒打算把她的話當真。我需要支援!他又聽了聽對講機,裡面還是靜電干擾聲。他離出口還足有二十碼,他仍用槍指著趴在地上的蘭登,向後退去。

索菲站在展廳的那頭,額角直冒冷汗。她特意用紫外線燈掃視達·芬奇的另一幅作品。她掃視了畫前的地板,畫周圍的牆壁以及油畫本身,但什麼也沒有發現。

她正在審視的這幅油畫有五英尺高,上面畫的是坐在那裡抱著嬰兒耶穌的聖母瑪麗婭、施洗者約翰和站在峭壁上的烏列天使。

索菲聽見格魯阿爾又在透過對講機請求支援了。

快點想!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蒙娜麗莎》防護玻璃上的潦草字跡:男人的欺騙是多麼黑暗。眼前的這幅畫前卻沒有可供寫資訊的防護玻璃,而索菲知道祖父絕不會直接在畫上寫字而損壞藝術品的。她愣了一下。至少不會在正面。

可能在畫後面嗎?

很快,索菲就意識到自己想錯了。油畫背後一片空白。

等一等。索菲突然看見在靠近油畫底部的木框上,有一個金屬物發出耀眼的光。那個東西很小,嵌在木框與畫布的空隙中,還拖著一條閃光的金鍊。

索菲極為震驚,那正是掛在那把金鑰匙上的鏈子。鑰匙柄呈十字形,上面還刻著法國百合的圖案和首字母縮寫P。S。,這是索菲九歲以後第一次重見它。那一刻,索菲彷彿聽見祖父的鬼魂在她耳邊低語:有一天,我會將它給你。索菲的喉頭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了,祖父死了,還不忘履行他的諾言。她聽見祖父在說,它是用來開一個盒子的,在那盒子裡藏著我的許多秘密。

索菲這才明白過來,今晚的那些文字遊戲都是為這把鑰匙而設的。祖父被害時,還帶著那把鑰匙。他不想讓鑰匙落入警方手中,所以將它藏到了這裡,並精心設計了“尋寶”的密碼,以確保索菲——也只有索菲——可以發現它。

“請求支援!”格魯阿爾喊道。

索菲從油畫背後拿起鑰匙,將它連同紫外線燈一起放入口袋的深處。

“請求支援!”格魯阿爾再次大喊道。只有靜電的干擾聲。

他無法與別人取得聯絡,索菲可以肯定。格魯阿爾快步走出了展廳大門,這時索菲意識到她應該立即採取行動。

再走幾米,格魯阿爾暗暗告誡自己,要把槍端穩。

“別動!否則,我就毀了它!”那個女人的聲音在展廳中迴響。

格魯阿爾循聲望去,停住了腳步。“我的上帝呀,不!”

透過那霧濛濛的紅色燈光,他看見那個女人已經將大幅油畫從吊繩上取下,支在她面前。那五英尺高的畫幾乎把她整個人都擋住了。起先,格魯阿爾感到驚異——為什麼吊繩上的電線沒有接通警報呢?接著,他想起來今晚藝術展廳的警報系統還沒有重新啟動過。她在幹什麼!

格魯阿爾看著眼前的一切,驚訝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畫布中間開始鼓了起來,那勾勒聖母瑪麗婭、嬰兒耶穌和施洗者約翰的細緻線條開始扭曲了。

“不!”格魯阿爾看著達·芬奇的無價畫作被這樣折騰,驚恐地叫道。他可不能對著達·芬奇的作品打一槍!

“把你的槍和對講機都放下,”索菲用法語平靜地說道,“否則我將用膝蓋頂破這幅畫。”

格魯阿爾不知所措。“求你……不要。那是《巖間聖母》!”他把槍和對講機扔在了地上,把手舉過頭頂。

“謝謝,”索菲說道,“現在照我說的做,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幾分鐘後,當蘭登和索菲逃到緊急樓梯通道里時,蘭登的心還在狂跳。

桑德琳嬤嬤撥通了前三個號碼,得到的結果卻非常可怕———三個聯絡人都死了。現在,她又撥通了第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