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安全中心的反饋資訊,叫道。“藝術大畫廊!男廁所!”
法希迅速轉向科萊,問道:“蘭登在哪裡?”
“還在男廁所!”科萊指著電腦螢幕上閃爍的小紅點說道。“他一定打破了窗戶玻璃!”科萊知道蘭登不會走遠。雖然,巴黎消防法規規定公共建築離地十五米以上的窗戶要安裝可以打破的玻璃,以備火災時人們逃生之用,但如果不借助鉤子或梯子,從盧浮宮二樓的窗戶跳出去則無異於自殺。再說,德農館最西端的下方既沒有樹也沒有草可以起緩衝作用。廁所的下方,距盧浮宮外牆幾米遠,就是兩車道的卡爾賽廣場。“我的天哪!”科萊看著螢幕叫道:“蘭登在向窗沿移動!”
這時,法希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從肩上的槍套裡抽出馬努漢MR93左輪手槍,衝出了辦公室。
科萊仍大惑不解地盯著螢幕。小紅點移動到了窗戶的邊緣,然後出人意料地移出了建築的邊界。
“我的天!”看著小紅點迅速遠離了建築物邊界,科萊吃驚得跳了起來。訊號抖動了一陣,忽然停在了距建築物約十碼遠的地方。小紅點不動了。它停在卡爾賽廣場的中心一動也不動。蘭登跳了下去。
法希沿著藝術大畫廊全速奔跑。這時,科萊的聲音從無線電對講機中傳來,蓋過了遠處的警報聲。
“他跳下去了!”科萊喊道,“我這裡的顯示錶明訊號已經到卡爾賽廣場上去了!出了廁所的窗戶!現在它一動也不動!天哪,蘭登剛才自殺了!”
法希一邊繼續奔跑,一邊埋怨著畫廊太長。當法希最終舉槍衝進男廁所時,科萊的聲音完全被警報聲淹沒了。頂著刺耳的警報聲,他掃視了一下這裡。隔間都是空的。廁所裡沒有人。法希立即將目光轉向了廁所盡頭那扇被打碎的玻璃窗。他跑到玻璃缺口處,順著窗沿向下望去,蘭登已經無影無蹤了。法希無法想象有人可以冒險表演出這樣的特技。真的有人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那麼他不死也得重傷。
警報聲終於停了下來,法希又可以聽見對講機裡的聲音了。
“向南移動……更快了……正由卡魯索橋橫穿塞納河!”
法希扭頭向左看,只見卡魯索橋上唯一的車輛是一輛拖掛著兩節車廂的大卡車,它正朝南行駛,遠離盧浮宮。車廂沒有頂,上面覆蓋著塑膠布,整個卡車就像一臺大吊車。法希恍然大悟。幾分鐘前,這輛卡車可能正停在廁所窗戶的下方等紅燈。
一次瘋狂的冒險,法希想。
“紅點改變方向了!”科萊叫道。“它向右轉,上了聖佩勒斯橋。”科萊已透過無線電對講機將警員調出了盧浮宮,派他們用巡邏車追擊。法希知道,一切都該結束了。幾分鐘內,他手下人就會將卡車包圍。蘭登無處可逃。蘭登逃跑,罪名成立。
在距廁所約十五碼遠的地方,蘭登和索菲站在藝術畫廊的黑暗中。他們的背緊緊地靠著分隔廁所與畫廊的隔板。當法希拿著槍從他們身邊衝過,奔向廁所的時候,他們差點兒被發現。
六十秒之前的那一幕:
蘭登站在男廁所裡,拒絕為了莫須有的罪名而逃跑。索菲則看著窗戶,審視著鑲嵌在平板玻璃裡的警報網。然後,她向下瞅了一眼,好像在估摸著廁所到地面的距離。
“瞄準一個小目標,你可以離開這裡。”她說。
目標?蘭登不安地朝窗外望去。
街道上,一輛拖著兩節車廂的八輪大卡車正在窗戶的正下方等待訊號燈變色。卡車裝載的巨大貨物上鬆鬆垮垮地覆蓋著藍色的塑膠布。
“把跟蹤器拿出來。”
迷惑不解的蘭登伸手在口袋裡摸索了一陣,找出了那個小金屬扣。索菲拿過跟蹤器,大步走向水池。她抓起一塊厚厚的肥皂,把跟蹤器放在上面,然後用拇指將跟蹤器壓入了肥皂。跟蹤器嵌入肥皂後,她將洞口捏上,把跟蹤器嚴嚴實實地封在了肥皂裡。
索菲將肥皂遞給蘭登,從水池的下方取出一個圓柱形的垃圾桶。還沒等蘭登提出異議,索菲就抱著垃圾筒,像公羊一般向窗戶衝去。她用垃圾桶的底部猛擊窗戶的中心部位,將玻璃砸碎。震耳欲聾的警報聲響了起來。
“把肥皂給我!”索菲的聲音在刺耳的警報聲中依稀可辨。
蘭登迅速地將肥皂遞給她。
索菲拿著肥皂,看了看停在下面馬路上的八輪卡車。目標是一塊大而靜止的塑膠布,離建築物的外牆還不到十英尺。訊號燈即將變色的時候,索菲深吸了一口氣,將肥皂向窗外扔去。
肥皂落向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