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的聲音:“上尉在嗎?我在撥通提彬先生的縮位號碼,我正往布林歇機場打電話。情況有些不妙了。”
三十秒後,法希把東西整理好,準備離開維萊特莊園。他剛得到訊息,知道提彬在布林歇機場附近有一架私人飛機,而那架飛機早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飛走了。
“獵鷹者”號騰空而起,向英格蘭方向飛去。蘭登小心翼翼地將紫檀木盒子從膝蓋上舉起來,把盒子開啟,他沒把注意力放到密碼盒的標有字母的刻度盤上,而是集中到盒蓋下側的小洞上。他用鋼筆尖非常謹慎地移開頂部的玫瑰鑲嵌物,露出了下面的文字。“雷爵士,我怎麼連一個字也不認識啊。”
“可能是很古老的吧。”提彬在一邊提醒他。
“聶庫多字元?”索菲問道。
提彬深吸了一口氣,他貪婪地注視著雕刻在盒子上的刻圖。很長時間一句話也沒有說。隨著時光的流逝,提彬覺得信心逐漸消失了。“太讓我吃驚了,這種文字我竟然似乎從沒有看過。”
蘭登頹然地倒了下去。“我可以看看嗎?”索菲問道。
“親愛的,當然可以。”提彬說著,便把盒子推給了她。
“啊,”索菲打量了盒子一會,叫道:“我本來應該猜得到的。”
提彬與蘭登齊刷刷地轉過身來,直盯著她。
“這很容易。”索菲歡快地叫著,很明顯她正沾沾自喜。“我六歲時祖父就教我這種文字了,我熟練得很呢。”
提彬還在嘮嘮叨叨:“是怎麼一回事呀?”
“是一段按字母反方向書寫的文字,去拿面鏡子來。”蘭登說。
“不用了,我敢打賭這紙夠薄的了。”索菲說著,把紫檀木盒子舉起,就著牆上的燈光,檢視盒蓋的底部。
於是立刻一目瞭然。
“是英語,”提彬啞著嗓子,羞愧地低下了頭:“還是我的母語呢。”
在距地面15,000英尺的高空,羅伯特·蘭登覺得現實世界離他是越來越遙遠了。他全神貫注於索尼埃那首唯有依靠鏡子才能看出是什麼內容來的詩上,而那首詩,透過盒蓋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一個蘊含智慧的古詞,能揭開這卷軸的秘密——並幫助我們,將失散的家族重新團聚在一起——開啟的鑰匙是為聖殿騎士們所讚美的基石——而埃特巴什碼,將會告訴你歷史的真實。”
蘭登甚至還沒來得及考慮這首詩會告訴他們什麼樣的古老密碼,他只覺得有些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這首詩的韻律,激起了他內心的共鳴。
“這是五步抑揚格!”提彬轉身面對蘭登,衝口說道:“並且這首詩是用英語寫的!很地道的英語啊!”
蘭登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郇山隱修會,就像歐洲許多與教會產生衝突的秘密組織一樣,長期以來一直將英語視為歐洲唯一純正的語言。
“這首詩,不僅提到了聖盃,而且提到了聖殿騎士以及四處流散的抹大拉的瑪利亞家族!我們還指望什麼呢?”
“密碼好像跟聖殿騎士不無關係。”索菲大聲讀了出來:“聖殿騎士讚揚的基石,就是開啟此門的鑰匙。”
“雷爵士,你是研究聖殿騎士的專家,對此你有什麼看法?”蘭登問道。
提彬沉默了片刻,然後嘆了一口氣:“咳,至於基石,很明顯是墳墓的一種標記。基石上肯定有個充當密碼的詞。我們得找到這塊被聖殿騎士讚揚過的基石。”
索菲看到,蘭登的臉上露出了嚴峻的神情,感到要找到這塊基石絕非輕而易舉之事。她知道,她祖父決不會這麼輕易地洩露他的秘密。
布林歇機場值夜班的排程員在空白的雷達螢幕跟前一直打著盹兒,而警察署來的長官就差一點把門砸破了。
“提彬的飛機呢,到哪裡去了?”貝祖·法希快步走進那座小塔,大聲吼道“去給我弄架飛機來。我要去倫敦。幫我聯絡好肯特郡的警方,而不是英國軍事情報部第五局。此事務必低調處理。記住,是跟肯特郡當地警方。你叫他們允許讓提彬的飛機著陸,然後在飛機跑道上將它包圍起來。在我沒到那裡之前,誰也不能從飛機裡出來。”
“你怎麼不說話呢?”蘭登注視著“獵鷹者”號機艙對面的索菲說。
“太累了。還有這首詩,我怎麼也看不明白。”
“索菲,你告訴過我,說你看到過什麼,從而使你相信,你祖父是某個秘密組織的成員。不管你看到什麼,那足以使你深感不安,所以從那以後你就再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