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得多了。”
他說時,一對眼睛不自覺地瞟了千手嫦娥宋輻珠一眼。
宋驪珠心細如髮,焉能不明白智清道長此言的用意,粉面一寒,震掌作勢,厲叱一聲道:“智清老道,你放尊重些兒,姑娘……”
歐陽昭生怕耽擱了自己的事,唯恐他們動起手來,忙不迭地含笑道:“姑娘,何必在口頭上磨嘴皮子,了斷了樑子,乃是正當。”
千手嫦娥宋驪珠見他一再攔住了自己與智清道長的分辯,秀眉一軒,凝著眼神道:“歐陽昭,你安的什麼心?”
智清道長聞聽之下,不由大奇,對著歐陽昭再三省視,搖頭幽幽地道:“你真的是歐陽昭?”
歐陽昭既受了宋驪珠的叱喝,也沒好氣地道:“你是來分辨我歐陽昭的真假,還是找《歸雲劍譜》來的?”
智清道長一再被逼,但此時此地,不是發作之時,只好苦笑一笑道:“好大的火氣,貧道不管許多,教主……”
他正要再向一統教主宋士龍找岔答話。
不料一統教主宋士龍早又毫不為意地漫步踱了開去,斜跨三五步之後,突然對著竹林外面喊道:“又是哪位高手,何不進林來一見,在林子外面不覺得寂寞嗎?”
隨著他的話音,林子外果然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名本虛傳,一統教主好眼力。令老衲折服。”
語音是十分緩慢沉健,而晃眼之間,紫色袈裟放耀眼中,少林派的當代掌門,慧果大師已進入竹林之中。
一統教主宋士龍狂聲笑道:“想不到小小的柳暗花明莊,今晚竟成了風雲聚會之地,驚動了少林武當的兩位大掌門法駕光臨,高軒蒞山,一統教也沾光不少!”
慧果大師合掌作十道:“施主太謙。”
一統教主宋士龍冷然一笑道:“大師,林外尚有一位,乃是何人?”
慧果大師不由面露尷尬之色,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本門中的羽化。”
“羽化上人乃貴門九大高僧之一,也是響噹噹的人士,何不請來一併相見。”
“如此,貧僧魯莽了。”羽化上人的人未到,聲先發,蒼鷹剔翎快捷俐落,僧袍微動之中,已穿到林子裡來。
歐陽昭暗想,糟啦,這樣一來,自己與宋家兄妹的事,就不用辦啦。
這要是換了別人,歐陽昭就未必作此想法,大不了用武,也要先了結自己的這段孽緣,然而,無奈慧果大師與智清道長,都是武林威尊的長者,名重一時的當代碩彥,拋恩怨不談,自己如何能與少林武當翻臉。
想著,莫可奈何地對著慧果大師深深一揖,道:“大師,別來無恙。”
慧果大師略為一愣,仔細端詳了一個,忽然笑道:“噢,原來是歐陽少俠,你……”
歐陽昭心念,功力二字不比等閒,慧果大師從這等地方衡量,要比智清道長高明得多了。轉念之間,口中卻沒說出,又是頷首道:“晚輩用了易容丸。”
慧果大師連連點頭,又道:“少俠不惜易容變形,進入柳暗花明莊,難道也是為了本門與武當智清道長的經譜之事嗎。
如今請勿掛懷,以往老衲許多莽撞之處,尚請勿責。”
歐陽昭耳聽這位武林泰山北斗的大和尚言辭謙虛,溫文有禮,不由越加敬仰,趕忙搶著道:“掌門,晚輩此來,乃是……”
誰知一統教主宋士龍雙手連搖,忙不及地道:“歐陽老弟,兩家的私事,不足與外人道。”
歐陽昭差一點說了出來,自覺孟浪,忙改口道:“乃是為了先父與宋教主令尊的一點私事,不是插手真經劍譜。”
他只顧慢條斯理地款款而談,那廂的羽化上人早已焦急異常,搶著對慧果大師單手問訊,吼道:“上稟掌門,既來到巢湖,早一點討回真經,以免本門眾位師兄弟與各代弟子倚閭盼望。”
慧果大師一手虛按,示意羽化上人稍安勿躁,另一手中的念珠一吐,含笑對著智清道長略一點頭,然後才對著一統教主宋士龍道:“宋教主,事出無奈,正所謂事急無君子,恕貧僧不客套,要開門見山提出來與教主思考了。”
一統教主宋士龍此刻反而毫不緊張,緩緩地道:“慧果大師,有何金言,但講無妨。”
智清道長的性情此時似乎十分激動,反而搶著道:“這還用問嗎?”
羽化上人也氣虎虎地道:“是呀!還用問嗎?金剛真經落在巢湖,我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料你這位大教主卻翻穿皮襖裝起老羊來。”
一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