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質不適合那個藥,以前就出過事。”
我哦了一聲。
原來輝月還是關心我,雖然樣子有點嚇人。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反而是我勸他。
帳子裡光線不強,但是聽到輝月又脫掉一件單袍,躺臥睡下的聲音……還是聲聲入耳。
真不自在。
沒想到……要和輝月睡一頂帳子裡。
第 41 章
早上爬起來要上路的時候,一眼看到我昨天騎的那匹馬……背上已經坐了個人。
輝月掀起車簾,淡淡掃了我一眼。
我垂頭喪氣爬上車。沒辦法,情勢比人強,我也真吃怕了那種苦頭。
反正上了車我就開始閉眼假寐。假著假著,就假成真了。呼呼呼的睡得叫一個香吶。
可能做別的事情都很難,但是裝傻並不難。
我從前……裝了很久。
在父親面前裝,在繼母面前裝……在弟弟面前裝。
一直裝到我裝不了的那天,我跑了。
睡飽了,抹抹嘴角可能流下的口水,吃東西,吃飽了,再蜷起身子來睡。
只要不讓我和仙人似的輝月面對面,裝睡一點也不難。
每到一處,我就扮無聲人,一句話不說,反正我也不知道該和那些人說什麼。輝月總有正事忙,倒也碰不上面。有閒的時間,我就學著騎馬,虛心跟人請教怎麼坐怎麼用腿怎麼控韁。
上路約摸大半個月之後,我還是爬回了馬背上。
這一回不再覺得是苦差!
大風吹在臉上,衣裳頭髮都被挾裹得盡向後去,獵獵作響。
頗有幾分御風而行的飄飄之感。
輝月只是淡定的笑,一言不發,然後低頭看手中的冊子。
我在無聊中有點懷疑,我的作用比一隻米蟲也多不到哪裡,為什麼輝月要帶我一同出來?特特帶來拖他後腿的麼?
不過他不來找我說話,我當然不會嫌日子過得太閒去找他麻煩。
偶爾,不用應酬的時候他也會微笑,讓人心悸的微笑。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笑容,淡定從容,但是充盈著淡淡的誘人和鋒利。
路上都很順利,看到許多在城裡不可能見到的風物,知道上界的天人也是要吃要喝不能超凡入聖,知道上界也有農夫種植作物,但是會有人告訴我,那些農夫是天奴和凡人,天人是不做這等勞役的。
莫名其妙的,有些不舒服。
誰也不比誰高貴,為什麼天人就可以這樣高高在上呢?
除了能活得久一些,樣子漂亮一些,我也沒看到天人有什麼特別高貴出塵之處。
輝月有時候會時不時掃來一眼,那種眼神至為溫和,卻讓你一下子有被看穿擊透的錯覺。好象一切的念頭在這種眼光下面都無所遁行。
所以,連腹誹我都很少再敢。
雖然對天人這一身份抱了偏見,還是不得不承認,輝月是不折不扣的天人。連發梢都美麗不凡。
有時候還是會露宿,他淨身的時候我避開,然後再回去的時候,他已經收拾停當,頭髮清爽地散著,帳子裡滿滿的全是他的氣息。
真的很講究,離開上一座城的時候也沐浴過吧,只是兩天……當然我這個人就是邋遢,不過我還是覺得在這樣的地方還要堅持沐浴實在有點不必要。
我不止一次聽人用一個詞來形容他。
驚才絕豔。
我沒聽過別人怎麼形容我,不過大約比形容委瑣好聽不到哪裡去。因為一路上不怎麼打理,有點蓬頭垢面,衣服也有些不整齊。在一群講究儀表的天人中,這個樣子不能被人接受並喜歡吧?
可是有什麼關係,我又不需要他們接受我喜歡我。
我只需要……一個人。
可是……那個人,大約也覺得我這模樣看不入眼吧。
不知道平舟和漢青怎麼樣了。天城當然有信來,但都是給輝月的,應該全是公事。我想平舟大概不會記掛我,差人問候。至於漢青……他就算哭掉鼻子也是無計可施,他身份不夠。很現實也很殘酷。
我一直在打聽,怎麼樣能讓天奴不是天奴。
可是每個人都用那種眼神看著我,眼裡明明的寫著,此人離經叛道。
騎馬反而成了難得的快樂時光。
有時候會避開人練一會兒劍,現在已經可以隨自己的心意,把雙盈劍從掌心召出來,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