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有點神情恍惚,到了下半天的時候剋制自己不再胡思亂想,慢慢回想那本劍譜上的內容。可是想著想著又想歪了。那本劍譜是手抄譽寫的,訂得很整齊精美,字跡清秀英挺。原來我不知道,現在可是知道了。那是輝月的字跡。
輝月為什麼會對飛天原來的劍法一一知曉,然後抄錄下來的呢?
不光劍法招式,連心法也有。現在我怎麼也懂一些,就算劍招是平時可以看到記下的,可是心法呢?心法不是可以用眼看到的東西啊。
等到晚上停下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們今晚得露宿野外。好在這一行準備充份,支起帳篷然後有人弄水有人做吃的,我爬下馬背才發現……我的腿啊……
好痛!
根本站都站不住,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捱到帳子裡面的。地上已經鋪了氈毯,我一屁股坐了下來。
還好上路的時候,順手把那瓶在紫族找的傷藥一起帶出來了。
雖然帶來的人都是輝月的人生,對我也還都是很客氣的。我不喚,他們應該都不會進來。就算進來,也會先提高聲音問過。
我把袍子甩在一邊,脫了衣服看傷口。
真叫一個……
唉唉,用血肉模糊來形容都不過份。也虧了我今天心裡老想事兒,不然肯定早痛得不行了。褲子那裡也都被血糊了一片,明天肯定是不能穿了。覺得有些不大方便,早知道,帶個自己的人手出來就好了,現在我也不能動彈,又不好意思差輝月的人去幫我洗衣服。
扔了吧。反正行李裡還有衣服,再換一條褲子好了。明天用布條包一下再騎馬,就不應該再弄髒衣服了。
我沾了傷藥塗抹傷口的時候,牙咬得死緊,忍著那種火燒似的痛。
甚至沒有聽到,有人走了進來。
直到一隻手突然把我手裡的藥瓶奪了過去,我才啊的一聲叫出來。
輝月?
甚至來不及反應,輝月眼睛中有我從來沒見過的凌厲:“誰給你這藥用的?”
我口吃起來,結巴了一句,才說:“紫族那……找的。”
輝月雙眉一豎:“你不能用紫草的藥!”
我呆呆地問:“為什麼?”
他把藥瓶抓的緊緊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冷峻:“穿上衣服。”
我才一下子反應過來,馬上拉過袍子蓋住赤裸的雙腿。再去摸褲子的時候,一低眼看到褲子上的血,穿又不是不穿也不是,臉燙得嚇人,急出一頭汗來。
輝月輕輕咳嗽一聲,抬腳走了。掀開帳簾出去時,又回過頭來說:“我讓送熱水進來,把那藥膏洗掉。以後也不要再用紫草的東西,知道沒有?”
他口氣極有威勢,這一刻竟然讓我想起了天帝的那種威儀天生,不自由主就答應了一聲。
過了不多時,熱水和藥就送了進來,我洗過了,再抹上藥。
只覺得累,肚子空空可是也不想吃東西。
只想睡一覺。
真的很累。
帳簾一晃,輝月又走了進來。住帳篷倒底是不如住屋裡,住屋子他怎麼著也要敲下門,現在就可以直入。
我撐起身來看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怕他:“怎麼……你還不休息?”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這就要休息。”
看他鬆脫腰帶,我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圓。
他這是……
“帳子只有兩頂,他們擠一頂,我和你睡一頂。”他說:“你還不睡?腿不疼麼?”
我才注意到……汗,果然帳子另一邊還有一套已經鋪開的臥具。
“不算太疼。”我實話實說:“你的藥挺好使。”
他脫了外袍,倒不急著去睡,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掀開了被子,從容自若地說:“我看看傷得怎麼樣。”
我往後縮了縮,小聲道:“不,不用了。”
他鬆鬆的按住了我的膝蓋:“還怕我看?”
倒不是怕他……看……
我是怕我……
雖然掙扎抗拒,蓋在腿上的被子還是全部掀了起來。
輝月說話不算數!
他不光看,還用手摸!
我嚇得一動不敢動,肉皮繃得死緊。
“疼得厲害?”他發覺我在哆嗦。
“不……不是。”我把被子拉下來蓋上:“就是有點涼……”想著岔開話頭:“那個,紫草我為什麼不能用?”
他淡淡地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