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遺餘力去拍他們馬屁,像謳歌黨一樣去讚美他們,深深渴望和他們同流合汙。但是結果並不如我意,所以一定程度上我是孤單的,不過到高三的時候我就不孤單了,因為我們學校出現了一個更怪的怪人並且這個怪人很快成為了我的好朋友,這個人就是李樂。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和李樂相遇是一件大塊人心的事情,學校的那些孫子們一個個議論著如果學校裡兩個怪人碰到了一起會產生什麼反應,說實話,在1996年左右的一所普通中學,這絕對是一件值得所有人引首翹盼的事情。
李樂是南京人,比我小一個年級,天曉得他一個省會的孩子怎麼會轉到我們這所地級市普通高中讀書的。而作為第一個以普通話為日常生活語言的人,李樂的出現立即引起了全校的轟動,高一的時候很多男女找了各種藉口和他搭訕想聽他開口講普通話,然後等李樂一開口突然就像瘋子一樣哈哈大笑。笑完之後就用揚州話議論紛紛,丟下目瞪口呆的李樂揚長而去。
李樂曾經有一段時間非常敵視我,那是我讀高三第一學期的時候,當時我還不認識李樂,只是知道比我低一年級有一個南京人,不但長的醜,而且邋蹋無比,走在路上隨地吐痰,穿的衣服從來不洗,近他身方圓十米之內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臭味,吃飯的時候喜歡把飯一下子先扒到嘴裡,然後鼓著個嘴和你說話,把飯噴的你滿臉都是。此外李樂還有一大愛好就是摳腳,冬夏春秋李樂都可以暢通無阻地摳著臭腳然後給你講人生哲理……總之李樂的形象完全顛覆了我們對大城市人的崇尚,所以我也瞧不起他。李樂瞧不起我是因為我高三那年做到了學生會主席,開始在低年級的學生裡面呼風喚雨。李樂覺得這個學生會主席應該是他的,因為我是屬於那種看上去就很沒有能力的人。李樂把這樣的憤怒直接表現在和我一開始的交往之中,我上任後的第一件大事情就是恢復學校廣播電臺,我想找一個普通話好的同學作主持,第一個自然想到了李樂,沒想到找到他的時候居然不理我,後來在李樂那間單人宿舍裡,他興致勃勃地對我說:“葉輝,我看你一天到晚拉著個臉,一看就是那種特虛偽的人”。
李樂一個人住在學校附近的一間民房內,那間小房間常年陰暗潮溼,臭氣熏天,牆上爬滿鼻涕蟲、蜈蚣等無腳或者多腳的昆蟲,另外那張近乎腐朽的床上睡的是李樂,床下睡的則是老鼠,蟑螂之類的活物。就是在這間房之內,李樂N次對我發表他的宏才偉略,他總是用鏗鏘有力的語調然後吐液飛濺地告訴說人心狹隘,世風日下,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瞭解他的內心世界。他激動的告訴我他要成為一個思想家,他說中國人靈感禁錮了太多責難,他要讓痛苦的人民得到解脫。當時他說這話的時候非常認真,認真到我沒有覺得他在發神經,認真的盡頭就是激動,於是我們互相激動惺惺相惜,我問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想做電影導演,透過電影藝術發揮我們的沖天的才華和通地的情操,結果李樂很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他說他要做演員,成為大眾的偶像,而北京電影學院將是他的唯一的也是最後的歸宿。
李樂一直強調自己很孤獨,他說高中三年是他最為壓抑的三年。壓抑具體的表現之一就是沒有女人可以幹。李樂的意思是一個人發育成熟了的男人如果得不到性的滋潤就是對人性的一種誣衊和殘害。他說在非洲的某個國度人們可以自由性交,那才是真正文明的標誌,李樂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高興,一邊敘說一邊做各種各性交的動作,並且不時用挑逗的口吻說:“怎麼樣,葉輝,想不想幹女人啊?”
而為了宣洩內心極度的孤獨他採用了以下兩種方式:
1.乘放假了隔壁女生寢室沒有人的時候翻窗過去躺在女生床上睡覺。
2.半夜圍繞著學校溜噠,不時大叫幾聲,裝鬼嚇人。
我在和李樂惺惺相惜了大半年之後就光榮從高中畢業了,李樂還要在那個鬼地方受苦受難一年,離別的時候李樂很是悲壯地讓我在上海好好混,然後他會在這個城市與我會合,李樂說這話的時候牛氣沖天,從某種程度上也增加了我的自信心,最後李樂再三叮囑讓我到了上海之後多去上海戲劇學院走動走動,李樂說那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在那個美麗的地方你會尋找所有失落的夢想。
無限接近心裡的愛
33
“童小語,我有話對你說”,吃肯德基的時候我對她說。
“幹嗎啊”童小語嘴裡答著我,眼睛卻一直看著手中的汗堡。
“可不是我誇你,你比以前可漂亮多了”。
“沒有吧,怎麼可能,跟以前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