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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回到宿舍之後把顧飛飛按到床上,“暴打”了一頓。

我曾經不止一次認為透過那次成功的訪談可以在那些大一女孩子心中留下健康正直的良好形象,在她們還沒有能力分辨出大學裡的男生哪些是精華和哪些是糟粕的時候佔得先機。我依然記得那天臨別時候她們依依不捨的眼神彷彿已經孕育著某個美麗的事實,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些女孩子似乎很快就把我遺忘了,有一天我在去食堂的路上看到女胖子和她們宿舍的一個女孩子迎面朝我走來,於是我非常激動,做好了充分準備決定用一種關懷的口吻問她們吃飯了沒,等她們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臉上已經佈滿了隨和的微笑、憋在心裡的話幾乎就要出口了,可是她們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女胖子和那個女孩只是用漠然的眼神藐了我一眼,就與我插肩而過。

類似的情況我遇到了很多次,最後我變得很絕望,我想或許她們根本就已經不認識我了,就算認識也假裝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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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飛飛和許菲兒的感情日益升溫,這兩個混蛋充分讓我明白了什麼叫臭味相投,沒過多久他們開始用老公和老婆來互稱對方。許菲兒她們開學後顧飛飛每天大清早都會騎車去她家接她然後送她上學,等下午再騎車接她放學再送回家,所以很長一段日子裡我看到顧飛飛最多的時候他都在騎車,我讓他停一停和我說幾句話,他說沒空他很忙,為了發洩我的憤怒,我嘲笑叫他是車伕,結果顧飛飛把這個稱號作為一種肯定,他的理由是: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做車伕的,最起碼我就沒有資格。戀愛的人都是固執狂,並且神志不清,我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就不和他多計較什麼,顧飛飛深深陶醉在這份戀情之中,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狂熱和純真,純真到推翻了他以前那些經典的論斷,如果再和他說什麼“談戀愛只是用來玩玩的”他保準會驚訝地對你說“怎麼可以這樣呢?不可以這樣的,這樣太不負責了”之類的屁話。一段時間內這兩個談戀愛談的忘乎所以的傢伙興致勃勃號稱要同居,後來因為沒有鈔票租房子而作罷,而沒有房子最大的痛苦就是沒有地方莋愛,所以我們的宿舍,學校的操場,甚至虹口公園內的石頭上都成了她們莋愛的所在。後來的後來,顧飛飛曾無數次指著虹口公園內的石頭對我傾訴,他說就是這些凹凸不平、黑不拉幾的石頭見證了他們純潔的愛情。說這些話的時候許菲兒已經離開了他了,顧飛飛曾對我說許菲兒將會是他愛情的終結者,因為其他女孩子和許菲兒相比只能算過眼雲煙,只是顧飛飛猜對了前頭卻沒有猜中這結局,許菲兒確實把他的愛情終結了,在他們談了三年後,她把顧飛飛給甩了。

也就是在虹口公園的石頭之上,顧飛飛一邊用力拍打著那些堅硬的石頭一邊痛哭流涕:“我他媽的再也不能去愛別人了,再也不能了”。

許菲兒離開顧飛飛是因為嫌棄他沒有鈔票,那個時候許菲兒已經上班了一段日子,在淮海路一家高階寫字樓做老闆的私人秘書。我看到許菲兒對著顧飛飛大聲咆哮說人家一個月拿一萬多你一個月才一千出頭你怎麼養我啊?

我又想起2000年夏天的一個下午,扎著馬尾辮摟著顧飛飛滿臉幸福的許菲兒搖頭晃腦地對我表示感謝因為我幫他介紹了那麼好的男朋友。

“葉輝,真的要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還不認識我老公呢”。

而三年後,同樣是這個女人,在怒罵過顧飛飛之後對我說:“他那麼醜,又沒有錢,還很邋蹋,我真擔心他以後還能不能找到女朋友,這種人我真不曉得當初怎麼和他談的。

完成這一切的轉變只花費了三年,年的時間或許不是很長,一箇中年人過了三年還是一箇中年人,一個老人過了三年還是老人,可三年的時間也不短,三年可以把一個初中生變成高中生,三年可以把一個不喑世事的小姑娘變成利慾薰心的女人,三年也可以把一份愛情傷害的支離破碎。

我親眼看著這一切的轉變,奇怪的是,我一點都不覺得這很殘忍,彷彿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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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立志從事電影事業的年輕人,我在高中時期一直是以一個怪人的形象存活在別人心中,很多人非常願意和我交往,因為我可以作為一個異類被他們隨意嘲笑,他們知道我性格溫和天性懦弱所以不會擔心我會發火,就算發火他們也不怕,因為我打不過他們,可更多人卻不願意和我交往,平時對我也是怒目而視,我知道這些人很看不起我,雖然我更看不起他們,可高中時代我還沒有發育完全,其實內心深處還是非常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所以一有機會我還是會去巴結那些對我有意見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