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得想辦法把鼠患解決,要不然一切都是空想,恐怕連教堂都建不起來。
兩個人騎著馬朝那座土堡而去,到了土堡前,他們才發現土堡四周居然有一條護城河。
剛才在山崗上沒有發現,是因為這條河實在太髒了,和旁邊泥土的顏色差不多,即便站在近前,不仔細看的話,也會以為那是一片平地。
這條河溝並不太寬,不過馬是絕對跳不過去的,就算能跳過去,也站不住腳,對面就是圍牆,唯一可以出入土堡的就只有一座吊橋。
“我是教會派到這裡來的牧師。”
尼斯朝著土堡裡面喊道。
土堡裡面的人早就注意到尼斯和伊斯特,所以話音剛落,就響起一陣“吱吱咯咯”的響聲。
吊橋落了下來。
只見土堡的門口已經站著十幾個人,他們全都脫了帽、半彎著腰,恭候在那裡。
“願主賜福於你們。”
尼斯手一揮,一片蒸騰的金色霧氣瞬間籠罩在這些人的身上,這僅僅只是一個小把戲,效果也只是讓人靜心寧神,但是看上去卻很令人震撼。果然那十幾個人原本因為尼斯的年齡而存有的一絲輕視,瞬間蕩然無存,隨之而來的是敬畏和期盼。
“你們這裡誰管事?”
尼斯沒急著進去,他朝著那十幾個人喊道:“我想知道鼠災的情況,你們報上去的時候,可沒說情況這麼糟糕啊!”
聽到這話,那些人頓時將目光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目光中的怒火簡直可以把那個人點燃。
被盯著的是一個滿臉風霜、面板黝黑的農夫,他看上去有五、六十歲的樣子,但是頭髮卻都還黑著。
那個人一陣慌亂,一個踉蹌來到尼斯的馬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去……鎮上的時候,絕對……說得……很嚴重,肯定是……負責記錄的人……沒有在意。”
“你口吃嗎?”
後面一個人急道:“像你這樣說話,牧師老爺能夠聽清楚那才叫見鬼了呢!當初就不該讓你去,只會誤事。”
另外幾個農夫也一個勁兒地怪罪那個曾經去阿德蒙特報告鼠災的人。
尼斯對他們互相責怪沒什麼興趣,他隨口問道:“這裡有教堂嗎?”
十幾個人一起搖頭,他們連飯都吃不飽,哪裡還會有間工夫建造教堂?
雖然心中竊喜,尼斯卻偏偏裝出一副失望的樣子:“看來先要建一座教堂。”
看出那些人一臉難色,他連忙口風一轉:“看看四周吧!你們難道沒有發現自己被上帝遺棄了嗎?”
“可是我們沒錢……”
一個花白頭髮的農夫說道。
“不需要你們出錢,你們只需要出點力就可以了。”
尼斯給這些人一顆定心丸。
他本來還想說他可以支付工錢,不過轉念一想,有時候做好人反而會得不償失,他父親就是最好的例子。
即使想要做點好事,也必須仔細策劃一番,必須做到讓他能夠從中有所收穫。
“我們還有幾個隨從和一輛馬車,他們恐怕無法過來,你們去接一下吧。”
尼斯開始發號施令,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掌握了主動權。
立刻有幾個農夫去召集人了。
“先替我們騰一個住的地方出來。”
尼斯再一次命令道。
“有、有、有。”
剛才那個被眾人抱怨的農夫連連點頭,顯然他就是這裡原來的主事之人。
整個土堡就只有一棟比較大一些的房子,那是類似鎮公所的地方,只有在召集大家開會時,才會派上用場,這個最好最大的房子也只不過是夯土為牆、架木為梁,頂上鋪著一些茅草。
地板是絕對沒有的,腳下就是泥地,至於傢俱就更用不著指望了,這裡只有幾排用石塊固定的木板,是開會時大家坐的地方。
尼斯並沒有急著住進去,他在土堡裡面轉了一圈。
這座土堡是一個兩公尺多高的土臺,邊緣還有一圈一公尺高的圍牆,圍牆上還豎著木籬笆,顯然不是用來阻擋人,而是為了抵禦野獸的侵襲。
這裡的人似乎沒有處理垃圾的概念,房前屋後全都能夠看到臭烘烘的一堆東西,蒼蠅、蟑鄉在上面隨意爬著。
尼斯不知道自己能夠在這裡住多久,說實話,他現在已經有點能理解為什麼沒人願意接下層服事?沒有利益是一個原因,恐怕更重要的原因是沒人願意住在豬圈裡,這裡甚至連豬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