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眾人聞聽他言,皆都輕輕點頭。徐渭心裡感嘆,這林三真是奇人奇謀,令人驚喜無限。
“不過——”李泰話語一轉,卻是帶些氣惱的道:“這小子無法無天,在皇上面前竟然公然點炮,又把我大軍戰馬數十天的糧草付之一炬,實在是惱人之極。若不是打仗還馬馬虎虎說的過去,老臣定要嚴辦了他。”
眾人不敢答言,李泰明著是在責怪林三,暗地裡的意思,聰明人都看地出來,這是趁著皇帝心情好,為林三開脫來了。
皇帝微微一笑道:“若今日這一仗,他打贏了,那朕便寬恕了他,若是他輸了,又燒了朕地糧草,嘿嘿,老將軍,那便交由你嚴辦吧。”
“皇上聖明!”徐渭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急急抱拳道。皇帝哈哈笑了幾聲,卻聽徐渭又道:“不過,臣還有一事不明。”
“講!”
徐渭略略頓了頓,偷偷看了看皇帝的臉色,輕道:“今日雙方演武,蘇慕白卻擅自調兵,這個,這個,著實於禮不合。”
“非也,非也。”李泰搖頭道:“徐老弟,你是不知實情。今日演兵乃是老夫為考核蘇慕白而設,早已言明,他便是這場上之帥。今日校場數萬兵馬,除林三所部外,其餘皆任由他調動,臨時聚集五千兵馬,並無越權之處。事實上,若他願意,這萬餘兵馬皆可動用。蘇慕白苦讀兵書,排兵佈陣頗有見樹,又能隨機應變,以五倍之兵主攻,正合我大華與胡人交戰之士兵比例,乃是老成持重之舉,以演代戰,頗有針對性,稱得上是一個可造之才。今日這一仗也是可圈可點,若非遇到了林三,取勝自不在話下。”
李泰不愧為國之棟樑,忠誠耿直,說話中肯,既不偏蘇慕白,又不幫林三,一席話說的眾人皆是點頭。
皇帝大笑道:“原來林三竟是不知不覺中,扮演了一回胡人的角色,也算委屈他了。有了一個蘇慕白,又多了一個更加神奇的林三,國有英才,又是少年英俊,此乃我大華之福。”
一番來回間,對面三千步兵已是全部越過了火線,後面還有五百騎兵,是蘇慕白地預備隊,三千多人,黑壓壓的一片,直向林三軍中衝來。
蘇慕白騎在馬上,望著遠處林三的陣型,四百步兵站在最前,後面地便是五百精騎。那灰濛濛地一片盔甲之中。卻有一個身著白袍地傢伙混跡其中,看那模樣,不是林三還有誰來。這倒不是林三如何出眾,實在是他身著一身騷包的白衫,手中一片羽毛小扇 ,甚是扎眼,想看不見他也很是困難。
“弓箭手何在?”蘇慕白沉聲問道。
早有神機營中數名神箭手,據箭瞄準了林三,只是此刻兩軍距離甚遠。那騷包的白袍小將又似個穿花蝴蝶。在軍中不停遊走,一刻不得消閒,哪裡瞄得準他。
望著兩軍之間一片開闊的平地,蘇慕白陰沉地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容,方才被林三耍手段搶了先機勝了一場,實在是有苦難言。眼下我依然數倍於你,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林晚榮雙手搭在眉上,胯下黑馬來回的走動,細看一陣道:“咦。怎麼看不到蘇慕白狀元兼統帥?”
胡不歸笑道:“若是你看見了。他就成了神箭手地活靶子了,軍中統帥輕易可不能露面。”
靠,果然和我一樣狡猾。白袍小將羽扇輕搖,仙風道骨一般模樣。騷騷笑道:“有理,有理。難怪看不到那小子地嘴臉。各位大哥,都準備好沒有?”
眾將齊聲應是,白袍小將嘻嘻一笑,雙手荷在嘴邊,甩開嗓門大聲喊道:“蘇將軍,蘇將軍,你還在嗎?在地答個話,咱們先聊天,再打仗——”
他內力不弱,中氣十足,聲音傳出去老遠,蘇慕白在軍中瞄了一眼,只見那白袍小將鎮定自如,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羽扇不斷搖動,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騷勁。
“將軍,林三在喊話?要不要答他?”蘇慕白身邊一個參謀將軍輕聲道。
蘇慕白微一搖頭:“兩軍對壘,勇者勝。眼下我與他之間是一片開闊地,已無糧草之物,他那舊招難以再用,此乃為他疑兵之計,怕是暗地裡聚集陰謀。傳我將令,三千步兵縱隊變橫隊,保持間距,速向敵軍——衝擊!”
“衝擊——”三千步兵如同上漲的潮水,瘋狂的向對面軍中衝來,人頭密密麻麻,塵煙四起,望之便像田中聚集的螞蚱。
林晚榮對兵法不熟,但見蘇慕白地步兵衝擊卻是間隔有致,絲毫不亂,便知道這人確實有些本事。他馬頭一撥,立於三軍陣前,來回巡視一圈,見敵軍距離陣前越來越近,忽地披風一展,羽扇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