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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對方騎兵折了一陣,似是發了兇性,奔殺之勢更急,奔跑之中卻是隊形一變,由橫變豎,讓射手失去目標,神機營的箭矢頓時失去了威力。待到一輪箭雨射完,對方騎兵卻是折損有限。
“衝啊——”迎面來地騎兵們一聲雄壯高喝,馬勢如飛,由縱又變為橫,如上漲的海潮般洶湧而入。
“神機營退後,李聖——”林晚榮大吼一聲,下令道。
“得令。”蓄勢待發的李聖早已率領手下兵士準備妥當,聽聞林將軍一聲令下,幾百名騎營兵士催動馬匹,拉著送糧草的馬車飛速而上,眨眼之間便已在對手騎兵身前設定了一道草垛屏障。
糧草方才擺放完畢,對手騎兵已經衝殺過來,李聖驚惶失措的大喝一聲:“撤,快撤!”
林三軍中數百名騎兵果真是令行禁止。一聽將軍下令撤退,便飛一般的躍上戰馬,縱馬狂奔逃去,那姿勢雖是熟練無比,卻用在了逃跑之上,實在叫人惋惜。
城樓之上的皇帝與眾臣卻是將眼前情形看的清清楚楚,這林三也太是不堪了,一輪箭雨過後,便急急撤退,僅憑這些糧草車馬橫在路前,就能擋得住蘇慕白勢如破竹的鐵騎嗎?未免太幼稚了。
眾人目光落在了徐渭身上,徐大學士學識超凡,眼光獨到,只是今日卻是看走了眼,極力向皇帝推薦這麼一個不成器的人物,實在叫人失望。
“李愛卿,蘇慕白這一陣用兵如何?可有疏漏之處?”皇帝目光落在遠處交戰的雙方身上,卻是詢問身邊的李泰道。
李泰搖頭道:“蘇慕白此番用兵,是典型的兵書戰法,騎衝步隨,應用的不錯。騎兵陣型變化迅捷、衝擊有力,步營速度也不錯,只是——”
這城牆之上,懂兵法作戰的沒有幾個。李泰是大華第一名將,經歷戰陣數千,閱歷何等豐富,他說的話自是不會有錯。
皇帝聽他稱讚蘇慕白,微微點頭,又聽他轉折語氣,便笑道:“老將軍,指點一個後生晚輩,卻還這般客氣做什麼?儘管說來就是。”
李泰凝望了一陣道:“唯一不足的,卻是這騎兵與步營之間地距離,保持的稍嫌遠了些。依兵書來看,這距離不算有錯。但依老臣實戰的經驗看來,此舉大有不妥。此等平原作戰,步營與騎營應銜接更為緊密一些,以防騎兵被敵阻斷而全殲。徐丫頭,你怎麼看?”
皇帝微笑著看了徐芷晴一眼,徐小姐躬身道:“李伯伯的意見,芷晴深表贊成,今日之戰,怕是要生波折。”
皇帝點點頭道:“說完了蘇慕白,再說說徐愛卿推薦的那奇人吧。李愛卿,你認為他表現如何?”
李泰遠遠的望了那堆在場中阻在騎兵身前的草堆一眼,搖搖頭道:“林三此人行事,老臣看不明白。這草垛隔兵,非是哪一本兵書上的兵法,但從場上形勢來看,有一點可以肯定——”
“何事可以肯定?”皇帝聽老將軍分析戰局,卻是聽得有滋有味,急急說道。
李泰笑道:“徐丫頭,你來說吧。”眾臣與皇帝的目光皆都落在了徐芷晴身上,就連那一直沉默寡言的誠王,也豎耳凝聽徐芷晴的話語。
徐小姐微微一笑道:“戰事頻繁之中,這林三草垛阻兵,未戰即走,唯有兩個可能。”
皇帝苦笑道:“徐家丫頭,你就不要再吊朕的胃口了。你家的那女兒紅,朕還是為你留著好了。”
眾人大笑,徐芷晴臉色一紅,輕道:“若不是這林三無能,那便是示敵以弱,圖謀後手。”
圖謀後手?眾人一陣驚疑,這些糧草能有什麼厲害,何況林三已全軍撤退,莫非那糧草中會隱藏著活人不成。
“轟——”“轟——”兩陣驚天巨響中,地動山搖,這城牆下的大地都在顫抖,皇帝的鑾帳也是一陣輕微的搖晃。
“何人開炮?護駕,快護駕——”眾臣驚成一團,高聲叫喊起來。幾個護衛侍從急忙擁到皇帝身邊,將他護在其中。
徐渭、李泰等帶過兵的人仍是巋然不動,皇帝笑道:“護什麼駕?這是實兵交戰,打兩炮不算正常麼?”他目光朝遠處望去,卻見對面火光一片,林三的兵馬在哪裡,都已經看不到了。
蘇慕白的騎兵來勢極快,眨眼便已到了糧草車前,見林三的軍士棄車而去,騎營眾兵士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馬勢不停,直接衝開那阻擋的糧草,數千的人馬一湧而過,滿車的乾草被衝的七零八落,形成一條長長地草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