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再說,來京一次,傾其兄長一年所入,哪能次次如此?兄長也有妻兒啊!”
方信只得說著:“鄒兄,錢的問題,何必多慮,君子有散財之義,何況我們是朋友,你只管來我家取之,來年多讀,必可得中。”
鄒利興搖頭,語氣黯淡,說著:“如真是僅僅為了錢,如真是才高八斗,只是一時運數不佳,那我就厚著臉皮取了,可是,我天資有限,每日苦讀甚苦,前幾年甚至讀到嘔血,如今這個程度,我已經盡了,再想寸進也難,就算有錢上京,這三年一次,也是浪費,真地要等著這飄渺的運數?每三年上京中的三千舉子,哪個舉人不是有運有數,何時輪到我呢?”
這個,方信真正無話可說,的確,鄒利興讀書之苦,實在是從江府第一,他深知自己每讀一本書,都是母親、妻子含辛茹苦而來,也深知兄長付出了多大的犧牲,因此曾讀到嘔血的程度,這種程度,的確已經達到了他的極限,再讀也是枉然。
“那你回去,作何事?”方信問著。
“我畢竟算個舉人,就去領個九品教諭,想必還是有的,朝廷厚遇士子,我也不怕失了體面,以後教導學生,也是大善,如是讀書有成,數十年後能著得一書,也就算立言了。”鄒利興精神一震,說著:“我只會讀書,如是其他官,怕是作不了,還是沿這路比較好。”
大楚立學,縣級就有學官,基本上就是教導二人,官居從九品,教諭一人,正九品,管理縣中學子的學習,也是童生考試的主持。
郡(府)級,設府學正一人,正七品,省級,設學政一人,正五品,從屬禮部。
鄒利興是舉人,一府之中,少者六七縣,多者十數縣,因此補上這九品縣教諭並不難,但是按照規矩,一旦補上,那就不能科舉了,而且,晉升甚難,有的甚至一輩子,也不過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