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偶然吃點菜,而劉覺明來回走路,餓得狠了,真正是狼吞虎嚥。
再過半個時辰,出門看去,雪倒停了,眼前一片白茫茫,但是風就大了,這風一吹,透心刺骨的冷。
其實本省,向來溫暖,不知道為什麼今年就寒冷了,劉覺明凍得嘴唇烏青,說著:“大人,咱們趕快走路,不然會凍了。”
方信默然點頭,今年大寒,實在出人預料。
當下,騾子就高一腳低一腳沿著路,向前裡走去,縣學教諭張謙的家,並不在縣中,而在鄉下,因此趕過來比較辛苦。
又用了半個時辰,才算到了縣學教諭張謙的家。
如果專門拜訪別人,如不是為了正事,知縣都有些失了體統,但是拜訪這人,卻無妨,因為縣學教諭位置雖然低,只有九品,卻滿縣士子都稱老師,而且年紀已經快八十了,德高望重,影響力很大。
這是一座三進三出大院,雖然看上去,有些舊,卻也是青堂瓦舍,劉覺明小心翼翼地上前,敲了門,沒有多少時間,縣學教諭張謙就緩緩地靠著柺杖迎接出來。
“知縣大人到,有失遠迎了。”
“不敢,張大人教學全縣,教化有功,本縣素是景仰,新年前特來拜見,也好受些教誨。”方信笑地說著。
這人,關係到本縣士子的輿論,還是怠慢不得。
進了門,發覺房間中適當,既不奢侈,也不清寒,方信就非常滿意,這等人其實最好打交道了,當下就覺得十分舒服。
“怎敢怎敢,老朽不過是秀才出身,哪敢當得榜眼公如此?”
“張大人是有德之人,有何不敢?”
兩人拱手行禮,分了主客,坐了下來,再說了片刻。“城外六十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張謙用低沉的嗓音,唸了出來:“當日大人所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