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亡而政息,張居正在位時所用一批官員有的削職,有的棄市,而朝廷所施之政,也一一恢復以前弊端叢生的舊觀,致使剛剛中興的明朝,又走開下坡路,整個神宗一朝,沒有人為居正呼冤,這就是得罪了廣大地主知識分子的下場!
至於“攤丁入畝”,可以說,這策真正挽回了滿清氣數,打破了“胡人之運不滿百”的鐵矩,相比於張居正,攤丁入畝對地主官僚的損失更是巨大,因此雖然雍正以皇帝之尊而推行,但是還是遇到難以想象的壓力和非議,以及數十年連綿鬥爭——就算如此,那個“苛政”的名字,還是落到雍正身上。
雖然方信對胡人為帝向來不滿,但是對雍正還是有佩服之心的。
日後自己為帝,以開國太祖之力,就可推行攤丁入畝,但是想來也必是障礙重重,不過在這方面,他願意學明太祖,以殺戮以鎮天下。
而且,這不是根本之策,而關鍵是體現了一點:就是並非地主階級官僚階級不言利,相反,他們是中國最重視自己的利益的集團,也是保護自己利益毫不猶豫出手的集團。
由商進仕,不可長久,也只能侷限於低層,關鍵只是改變輿論,讓官僚地主不能進仕的餘子次子經商而已。如此,當他們明白其中利益,並且掌握著這些利益時,那工商業的發展,就再也推翻不了。
就算後世皇帝,一些所謂的清流要廢之,也無濟於事。
至於正仕不商,商仕不正,實是對傳統道德的保護,在方信看來,開發工商業是好的,但是民族的傳統和道德不能丟,怎麼樣平衡,共同發展才是王道,所以制度上,就是正規科舉考試,以及因功而仕者,是正仕,那些靠商業影響授官的人,永遠只停留在八品以下的層次,如此使原本完整計程車大夫集團和政治,不至於受到太多的影響。
雖然方信在地球上,作為普通人,對官僚資本深惡痛絕,但是矯枉必須過正,在早期,工商業離不開官僚階級的保護——沒有當時統治階級的保護和允許,又沒有海洋經濟或者國際經濟的話,那永遠也發展不出資本。
在工商業發展後,那對技術的發明和保護,就理所當然了——哪家商業都希望自己技術能更先進,更能受到專利保護。
這都是引導,使位面社會自動產生這些進化,所以時間可能很長,也許要三百年以上。
整理完了思路,方信就對著蕭冰仔細介紹著想法。
燭光明亮,一點點如淚,蕭冰仔細聽著自己丈夫的想法,不時點頭著,時光就在這裡飛快而過去。
“這樣作的話,會培養出龐大的官僚資本,並且引發新的矛盾,也許國壽並不能長久保持下去。”蕭冰明白了全部意思,於是說著。
“無妨,國壽並不是問題。”方信淡然說著,他的確對國壽並不在意,只要能完成他在本位面的蛻化,突破位面極限就可,再說,三百年五百年國壽,已經非常長了,那能奢望千年不易的國度呢?
再說,日後君主立憲,也不是不可能,就看這個世界上的李家本身的運數了,對這點上,他已經不想繼續插手了。
“所以,我的任務就是不斷發展工商業,控制著降臨者的活動規則,然後就是儘量讓官僚地主直接參與?”
“恩,就是如此了,這不是一時一日的工夫。”方信說著:“控制著降臨者的活動規則,是重中之重,如果出了格,要等位面之力排斥的話,那有損我們的功德。”
雖然對功德的作用還沒有徹底明白,但是看方信這種嚴肅的神色,就知道其重要性了,蕭冰不由點了點頭,心中浮現出喜悅來——能和丈夫一起作事,完成事業,使她產生一種同舟共濟的感覺。
方信想了想,又說著:“既然這樣,那我日後登基,就請太后封為你郡主,可出入宮禁之處,我想你現在能把握其中的分寸。”
“還有,既然在本世界,就要多讀些本世界的書籍,大道淵深,不可以里程丈量,本世界還是很有大學問在裡面,學了,總有些好處。”
蕭冰聽了,笑了,說著:“這些經典之學,我家學就有些,不過畢竟時代不同了,學起來並沒有多用心,現在再學,自然可以進步,你放心好了。”
說到這裡,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天亮了,方信和她商量完畢,就起來,白天還有政事呢!
才出了門,此刻天已微亮,東方有彩霞扶搖而出,紫氣就開始升騰,無需引導,自然世界珠一亮,採取這天地紫氣,片刻之後,才停息下來。
這時,早侯在外面,當日值班,記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