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擺了擺手,又問著:“凝文在金沙還好不?”
“主上,甚好,有著嶽將軍的輔助,鎮壓蠻人還是相當得力,用政上也不錯,安撫了二十萬流民,也屯於省城,是為近兵。”
方信聽了,露出微笑,說著:“恩,還算不錯。”
頓了一頓,就說到別的:“糧草軍械之事,商務廳下面,居功不小啊,我想提拔為正七品階,兩位以為如何?”
“主上,臣無異意,只是下面還發放空白官身文誥不?”面面相覷,張琢試探地問著。
最初的商務廳,只是正九品,發放的是不入流的公差使的位置,其後,又立為正八品,發放的就有著從八品到從九品三級的正式官身了。
如果濫發的名譽職稱,還罷了,關鍵是這些官身還可降一級轉到縣裡任官,這就不可小看了,現在已經有三十餘家商人,有著品級官身,並且轉到地方任職。
“如果商人能完成交付的任務,有大功於我,這些官位還是捨得。”方信喝口茶,淡然的說著:“他們之功,你們也知道罷!”
當然知道,到安昌後,這些商人的作用就一直延續到現在,幾乎三成的貨物和糧草,都是這些商人不惜代價運輸而來,使人不得不詫異其中關係,說起來,這些官位也是給得適當,可是,這無疑使一些學子不滿。
張琢本想勸說,但是想了想“仁者,利之大矣”這句話,口水就嚥了下去,倒不是他深刻地贊同,而是他知道一朝有一朝新氣象,得罪了主上,那宰相前途可就……
方信見他們默許了,也就一笑,招呼換上新的茶點,喝了幾口茶,氣氛就隨意得多了。
就在這時,一個少女遠遠過來,卻笑著說:“主上,何時傳宴?”
行走之時,細細的裙帶聲,這個少女穿著雲羅輕紗,極是清麗,明眸流盼,年紀不過十五六歲,但是卻偏偏有著一種隱然的凜然。
兩個大臣見了,都不由一驚,眸子對看,就是交流,所謂人老成精,他們識人久矣,就這一眼。那少女身上凜然的氣質,實非良家女子所有,當下就起了警惕之心。將一切神色收入眼中,方信微微一笑,笑地說著:“今天議事就到這裡,我回去拜見一下老太太。”
說著,便走出了此房間來。
兩臣無奈,立刻退了出去,方信才笑地說:“冰兒,你的新身體還習慣不?”
這時,又有陣雨,一片蒼茫,打在地上叮咚作響,出了房間,涼風涼雨迎面撲來,方信頓時精神一爽,慢慢踱著遠去。
蕭冰有些無奈的一笑,說著:“還好,只是這裡的規矩太多了。”
“這也沒有辦法,每個世界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規矩。”方信說著,擺手讓跟隨的人退出了幾步,才說著:“你隨我母姓,就說是我母家出來的,這樣的話,如你願意,可與我為妃,如不願意,也可以母族之恩特封個郡主,出入自然方便了許多。”
又苦笑地說著:“位面世界的束縛力很大,我都不得自由,不過你努力鍛鍊,應該可以恢復到四階,以後就方便了許多。”
蕭冰,哦,是何冰,聽著方信言談,體貼入微,但是又不得不守著規矩,不由想起了許多事來,她嘆了一口氣,說著:“也沒有什麼,今兒還被你正妻召去了,很是客氣,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就明白了。”
有人搶著她的老公,還是溫和體貼,蕭冰頓時知道正妻,或者說日後的皇后,極是不好當的,偏偏蕭冰才是方信妻子,也不是滋味,這兩者一混合,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好。
到了門後,方信在前,她跟在其後,見得了母親何氏在內,也就上前問候了,何氏這時也有五十六歲,她是十八歲生李睿,見兒子進來問安,頓時笑得兩眼眯成一條縫,說:“好,沒有什麼,日常都好!”
屋中,正妻何瑤還在,她現在已經三十六歲,雖然保養得很好,但是不修武功,人畢竟已經不年輕了,也上來見禮。
蕭冰也上前見禮,先給老太太見禮,又給著何瑤見禮。
“好,好,一起用餐罷!”老太太何氏說著,才說完,外面伺候的侍女就上前,頓時一樣又一樣布了上來。
蕭冰是以老太太何氏侄女的身份來的,但是眾人都看的見方信對她的態度極是不同。
對老太太何氏來說,這是大好事。
兒子李睿娶了一正妻,三平妻,又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這本來對一個家族,一官宦人家來說,也已經足夠,因此他平時對妾對侍女並不多染,也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