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往下滾,身上已經沾滿了泥土,雖說這坡子不算陡,卻也夠這個嬌滴滴的姑娘受的。
趙子川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不過這個安如霜倒是個能忍的,瞧著她的身體東撞西撞的,卻硬是沒有喊出聲來。眼瞅著安如霜的頭就要碰到對面的石頭上,趙子川彷彿是不受控制的出手,可是卻也並不是過去將她扶起來,而是暗中用掌風將她打到一邊,避開了那堅硬的石頭。
不過,這也是需要內力的,趙子川這一用內力,又一陣陣的咳嗽。羽墨更是恨這個安如霜的厲害,怎不趕緊死了,可瞧著趙子川竟然出手救她,一肚子的話,只能默默的嚥下。
安如霜的身子終於停了下來,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是傷到了什麼地方。她坐在地上,好半響才緩過這個勁來。剛才在安如梅的手下脫險,誰曾想,下山的時候,腳下一滑,竟然就這麼直衝衝的滾了下來。她無奈的瞧了一眼自己腳上的繡鞋。
臨來的時候,自己的奶孃連夜趕出來的,這鞋子自是精細,不過走著卻不合腳。安如霜直接將這鞋子一把給揪了下來,雖說不忍付了奶孃的心意,但是這會卻難受的很。
羽墨瞪大了眼睛,只覺得這個安如霜怎麼一點都不像女人,趙子川說她是個聰明的。她就該猜到趙子川的身份的。安家兩姐妹說難聽點,就是為了做趙子川的女人才被送來的,當著趙子川的面,竟然這麼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安如霜將腳柔了柔,這才又重新穿上,她伸手扶著旁邊的竹子站了起來。朝著趙子川方向走了兩步,這會兒才正眼瞧了一眼趙子川與羽墨,不過瞧著羽墨一臉的戒備,心中倒覺得莫名其妙。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安如霜說著,微微的福下身去。剛才她眼瞅著就要撞到石頭了,可是自己卻安然無事,她心中自是知道肯定是有人相救。相較於剛才的隨性,安如霜現在就彷彿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世家女子的大氣,可不是安家那種小門小戶才有的。
趙子川沒有說話,只是在瞧著安如霜的時候,眼睛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就好像又回到了十二年前,他第一次瞧見楊若水的時候,只那一眼的風華,卻惦記到現在。
安如霜瞧著趙子川沒有說話,倒也不介意,不過在瞧著趙子川手中帶血的帕子的時候,眼微微的一眯,“敢問公子,能否指一條下山了路?”安如霜弓下身子來,對趙子川自是恭敬。
這路與安如霜她們上的時候,並不是一條路,再來這純王府高門大院的,若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倒是讓人笑話,安如霜權衡一二,還是詢問了一聲趙子川。不過,安如霜也是個知禮的,她沒有問趙子川的身份,自然不會亂攀親戚喊什麼表哥,單就這一點,也能知道她心裡也是有傲氣的,且不是難纏的。
過了好一陣子,趙子川才止住了咳嗽,他輕輕的點頭,對於這個安如霜倒是不討厭,便隨手指了一條路。“這路難走,羽墨你去送送安姑娘。”
趙子川說完這話,羽墨一驚,趙子川的意思是這姑娘入了趙子川的眼?不過,有些話羽墨卻不能多問。
“如此,就有勞了。”安如霜倒是個不客氣的,爽快的應下了。這倒是讓羽墨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只覺得這安如霜是個沒有眼力勁的,不過,趙子川願意,他也不能說什麼。
等他們走了以後,趙子川這才注意懂愛,安如霜的腳是一瘸一拐的,胳膊上也有好幾處破皮,可是卻沒有乘機利用親戚的關係,來求得更大的幫助。倒是個倔強的,且堅強的很。
趙子川坐在石頭上,眼睛微微的瞟向遠方,他曾聽說,楊若水以前在楊府的時候,過的艱難。趙子川嘆了一口氣,她的過去自己來不及參與,可她的未來也與自己無關。趙子川就那麼靜靜的坐著,若是從遠遠的瞧出,還以為是雕刻的石人一般。
而這廂,純王府上的人誰不知道羽墨的身份,雖說這安如霜一身的狼狽,可是卻是被世子跟前的人送回來的。在眾人眼裡,都是覺得這安如霜是入了趙子川的眼了。雖說來純王府做世子妃,將來守寡那是肯定的,不過一個庶女,只要能入王府,就表示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還能幫襯孃家,總好過被嫡女隨便安排個人家嫁了的好。
“那庶女倒是個有福氣的。”從林子裡回來,趙子川便回了自己的屋子,不過羽墨的臉色卻一直不怎麼好,總覺得一個庶女是配不上他們高貴的世子的,說話也就沒有那麼注意了。
“她上頭有嫡姐壓著,倒是個可憐的。”趙子川隨口說了句,身子懶懶的靠在躺椅上,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