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個漢人被激發了血性,這件事只怕不容易收場。放下手中的酒杯,札木合站起身來,淡淡的吩咐道:“韓風,無論怎麼說。塔裡忽臺都是塔塔兒部的大汗。和鐵木真大汗也可以平起平坐。你這麼抓住他,侮辱的是整個塔塔兒部。難道說,你要為鐵木真大汗樹立強敵嗎?”
塔裡忽臺臉色變幻不定,性命都被人捏在手中,只求札木合能夠以鐵木真安答的身份,壓住這個不知死活的使者,把自己的性命給救出來。
韓風冷笑著搖了搖頭:“我說了,如今我只是代表自己,漢人,大宋樞密院細作司總領。任何辱及我們漢人的,哪怕他是天皇老子,落在我手中,下場也只有一個。”
札木合頓時犯了難。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安答鐵木真,讓漢人來當使者的用意。十二部族連同自己會盟,本來就是為了要打擊鐵木真。如今鐵木真讓韓風前來,就是尋找機會,在十三個部族之間製造裂痕。而韓風卻擁有雙重身份,一方面,他是鐵木真的使者,代表著鐵木真,另一方面,他的確是個漢人,而且是大宋樞密院細作司的高官。塔裡忽臺這個草包去戳漢人的傷疤,現在被韓風以漢人的名義扣在手中,純屬咎由自取。
哪怕韓風現在殺死了塔裡忽臺,也可以大咧咧的對塔塔兒部說,老子是漢人,就殺了塔裡忽臺又怎麼了?又本事你們就攻到江南來。老子接著!再說了,這是場面話,塔塔兒部自己也絕不敢單槍匹馬去對乞顏部尋仇。
可若是就這麼讓韓風殺死了塔裡忽臺,餘下的部族必然會覺得札木合根本做不了這個古兒汗。到時候,十三部族的同盟,還沒有組建起來就已經產生了不可癒合的裂縫。那時候,札木合真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左右都不是,札木合想了想,對韓風說道:“好,就算這是塔裡忽臺和你之間的恩怨。你說你代表漢人,可塔裡忽臺絕對沒資格代表我們蒙古人。不如,這件事,就用我們草原上的規矩來解決好了。”
“什麼規矩?”韓風冷冷的反問道。
札木合輕描淡寫的說道:“每個人一支弓,一匹馬,三支利箭。你和塔裡忽臺出營決鬥。生死由長生天決定。你死了,乞顏部不會向塔塔兒部追究。而塔裡忽臺若是死了,塔塔兒部也絕對不會因為此事,和鐵木真翻臉。”
札木合的算盤倒是打的挺響,韓風冷笑了一聲。塔裡忽臺年約四十歲,正是一個男人年富力強的時候,而且塔裡忽臺能夠當塔塔兒部的大汗,絕非浪得虛名。蒙古人騎馬射箭那是家常便飯。看似公平的決鬥,隱約就已經讓塔裡忽臺佔了不少便宜。韓風知道自己的騎射功夫,別說三箭,就算是三十箭也沒有把握能射死一個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蒙古大汗。若是換了秦燕又或者博戈滿在此,還差不多。
花雪一聽就急了,跳出來叫道:“這怎麼能叫公平呢?你們蒙古人從小就騎馬射箭。我們大人甚少騎馬,箭術也不算精。札木合大汗,你這麼說可不公平……”
韓風搖了搖頭,示意花雪不要多嘴,只是靜靜的看著札木合問道:“札木合大汗,是不是說,只要用手中的弓箭殺死了對方,就算是贏了?”
札木合威嚴十足的說道:“草原有草原的規矩。若是你們在三箭之內都無法殺死對方。這件事就一筆勾銷。從此以後,不準再提起。長生天會保佑理當取勝的勇士。哪個若是不尊,否則的話,便是對長生天的不敬,我札木合立誓,必將其誅殺!”
說著,札木合從腰間箭壺取出一支長箭,握在手中,咔嚓一聲,折斷成兩截,隨手丟在地上,大步朝營帳外走了出去,一邊高聲叫道:“來人,取馬、弓箭!”
韓風輕輕的鬆開手,飛起一腳踢在塔裡忽臺的屁股上,冷笑道:“就讓你多活個一時三刻。等下我再取你的性命!”
塔裡忽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臉上卻露出一份猙獰的笑容。
者勒蔑快步走到韓風身邊,低聲說道:“韓兄弟,這次只怕你是上了札木合的當了。塔裡忽臺這個人雖然不怎麼樣,可他是塔塔兒部的神箭手。當年塔塔兒部四個兒子爭奪汗位。老大汗讓他們以射鵰來決定誰來繼承汗位。塔裡忽臺曾經一箭雙鵰。由此成為塔塔兒部毫無爭議的繼承人。他的箭術,在整個蒙古草原都是赫赫有名的。你……”
言下之意,顯然是不看好韓風和塔裡忽臺鬥箭。
韓風微笑道:“我要是怕的話,剛才隨手就割斷了他的咽喉。會騎馬射箭又怎麼樣?就算我射不中他,難道我還躲不開嗎?既然要打人臉,當然要挑著他最擅長的打。塔塔兒部的神箭手,好,我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