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了鑼鼓聲,遠遠地傳來金人的叫喊,一會用女真話喊了一遍,一會又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喊了一遍,但是意思都是一個,今天晚上因為汴京發生了事情,所以要實行宵禁,所有的人必需要在一刻鐘之內各自回家,一刻鐘之後還在街上游蕩的,被官兵發現格殺勿論。
韓風是聽不懂這些女真話的,不過秋月白卻聽得懂,聽了那些女真人嘰哩咕嚕亂叫之後,秋月白急忙對韓風說道:“咱們還是趕緊回軍營吧,不要在外面惹事兒了。”
正說著,前方一隊黑衣官兵,忽然快步跑了過去,韓風認得他們的服飾,這些官兵應該屬於皇宮中的大內侍衛。
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完顏璟出動了大內侍衛,這樣的事兒要是不去探個究竟,韓風也就不用當這個情報頭子了。
於是乎,韓風對秋月白說道:“留些記號,咱們跟過去看看熱鬧。”
秋月白立刻表示了反對:“已經宣佈實行宵禁,之後咱們若是還在街上,遇上金兵可是有理說不清。打起來的話,你我兩人怎麼跟滿城十餘萬金**馬相鬥?”
韓風也不理他,伸手抓著秋月白的手腕,拖著他快步跟上了那隊黑衣大內侍衛,一邊解釋道:“你看前方那些都是大內侍衛,你也是四品帶刀侍衛,你自己想想,假如需要你帶著一隊皇宮中的侍衛出來辦事的話,不用問,肯定是官家給你下達了旨意,那麼現在完顏璟到底要這些人去做什麼,咱們難道還不去看個究竟嗎?”
秋月白知道韓風的脾氣,要是拗著的話,這個小衙內死活也要把自己拖下去,無可奈何之下秋月白只得跟著他走,心中暗歎道:下次打死也不來保護這位大人了!
汴京城的建築和數十年前沒有多大的區別,一排排的民房十分整齊,宋代的建築講究是以“工”字形為美,迂迴似的廊臺,規則徑深的房屋,寬敞明亮的大街,讓這個擁有上百萬人口的大城,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擁擠。
韓風和秋月白的身手都算是極為不錯的,跟在那群大內侍衛的身後,並沒有被他們發覺。
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一刻鐘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是足以讓那些,在外面遊蕩的人趕緊回到自己的家中。那群大內侍衛似乎要去辦什麼急事,腳下生風跑得非常快。
韓風兩人輕手輕腳地跟在他們的身後,等到那一隊大內侍衛拐過一個路口邊消失不見,兩人急忙尾隨上去。韓風只來及露出半個腦袋,便急忙縮了回來,並且一把就把秋月白扣在身後,低聲說道:“不要出去。”
韓風的身體緊緊貼著冰冷的牆壁,臉龐順著牆壁緩緩地轉到了牆角,偷眼朝那兒看去,只見數以百計的金國官兵,手持利刃和火把,將一處庭院包圍得水洩不通。
那處庭院韓風認得,應該是隸屬於金國樞密院下屬的禮賓館。葉琛和史彌遠現在就住在這同一條街上的禮賓館,只不過距離這兒尚有兩箭之地。
熊熊的火把在手中燃燒著,那些被融化的松脂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數以百計的金國官兵沉默不語,一個個手持刀槍凜然站在宅院之外,為首有兩名女真軍官,不知道大聲喊些什麼。看他們的架勢,韓風也能猜個**不離十,這兩名金**官,八成喊的就是:“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也就是諸如此類的話了。
於是,那兩名金**官喊完話之後,並沒有人答話,一切只是死一般的寂靜,除了火把燃燒之時發出的噼裡啪啦之聲,幾乎也聽不到其它的動靜。
韓風回頭對秋月白說道:“有些古怪。能夠住在禮賓館的應該都是各地來使,可是金人卻調動了大批兵馬,還有大內侍衛,把這一處使臣包圍的嚴嚴實實,不用說,應該是裡面的人得罪了完顏璟。不過,這些使臣也就是這兩三天來到汴梁城而已,想面見皇帝都沒有時間,怎麼可能莫明其妙就得罪了完顏璟呢?而且若是他們真的自己得罪了完顏璟,又怎麼敢還以使臣的身份來到汴梁城呢?”
秋月白忍不住在韓風背後說道:“大人,你不也是得罪了完顏璟嗎?可你不是一樣大搖大擺地來了。”
韓風沒好氣地斥道:“不要亂說,我可沒有大搖大擺的來,我現在的身份只是護送的一個小小官兵,若是我真的以自己的名號走進了汴梁城,我的腦袋現在已經被掛在城頭了。”
秋月白還是有些不放心,低聲對韓風說道:“咱們還是走吧,這兒的事跟我們漢人無關。若是被女真人發現了蹤跡,那就得不償失了。”
韓風也覺得秋月白說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