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張牙舞爪的大肥蟹。肥蟹固然物美價貴,小海的命更是寶貝是不是?
藉著大肥蟹爭來的一線之機,我逃出了狹小廚房。院內,費得多大哥已經與幾個黑衣人戰起,他幾次想趕過來助我,皆被纏住。所以,追來的三人,必須由我自己應付。
來者三人,我獨自一個;來者手掌利器,我手無寸刃。敵眾我寡,當然吃虧……咳咳,我也可以承認,是我學武不精。不管情形如何,不到十招,一把尖刀頂我咽喉:“不想死的話,就給我乖乖莫動!”
我不想死,我乖。
“還有你,不想馬上見到她的屍體,就住手!”
他喊得是費得多。後者見小海將成了別人刀下之俎,一個魚躍龍門,翻出兩丈外,橫劍叱道:“你們如果想走出這個院子,最好莫動她一絲一毫!”
嗚,好感動,得多大哥把小海說得好重要。
“哼,咱們來之前,還以為這個院子有多了不起。但來了,也便知道只是一個院子而已。”我身後的人輕嗤著,語氣裡全是不屑。
我同情他。這人,定然是走不出這個院子了。不是因他劫持了我,而是,他不該太早得意,這個院子的確是座普通的院子,外觀上去,與普通民居無異,但住在這院子裡的人……
“嘖嘖,清風兄,你的小丫頭被當成人質了,還不快去搭救?”婁攬月一步三搖地來了。另三位亦不緊不慢地隨行。
我沒讓自己去看秋長風的眼睛。儘管公子對我來講,只是公子,是我目前的主子,可是,我仍不想從他眼裡,看見那無動於衷的譏諷。雖然小海已演多了被人放棄的角色,卻並不代表已經習慣到風雨不透。
“可憐的海丫頭,怕不怕?”婁攬月問。
“怕,好怕喔。”眨著眸,苦著臉,如果有鏡子,我可以讓自己更可憐一點。“婁公子會救奴婢麼?”
婁攬月壞笑,的確是壞笑,還是那種壞到骨子裡的笑。“你的主子不是本公子哦,不然你說,如果本公子救了你,你如何報答本公子?”
“婁公子想要奴婢怎樣報答,奴婢就怎樣報答。”小小奴婢一個,一無財可圖,二無色可取,量他也沒什麼耍頭。
“哦?”婁攬月一眉壞壞挑高,“以身相許如何?”
第四章
以身相許?怕你何來?“好……”
“你們挾了我的丫頭,欲向本公子要挾什麼?”秋長風開口了,聲質依然清如屋後山泉,聲線依舊靜如湖面。
“你就是秋長風?”我身後的人向前邁了一步,逼在我喉下的刀也緊了一毫。些微痛意傳來,定然是割破了皮。
我雖不看公子,也知道公子壓根未向我臉上瞟來半眼。他正對我身後人笑如春風:“既然知道我是誰,想必是有備而來了。而你們,必定沒有打算告訴本公子你們的主子是誰罷?”
“我家主子,你還不配知道!”
“是麼?”秋長風連嗓裡也攜了笑音。
這位仁兄,將會死得很慘,我嘆。
“既然不配,閣下趕緊為主子辦事就好。”秋長風眉目亦染笑意,我忍不住,打了個一個寒顫,依然是替身後仁兄。“說罷,你要什麼?”
“一本名冊。”
唉,又是名冊,難道那本名冊是金葉子做的?
“你有什麼本事可以讓你以為能從本公子手裡拿到名冊?”
“不交名冊,你的人即刻屍橫當場!”
你的人?……誰那麼倒黴?當那柄尖刀又向我頸前推了一毫時,小海方知這仁兄所指是哪個使者鬼。拿小海來換公子的東西?……還真是看重咩。
“她死了,你也走不出去。”公子笑得春風沐人,好言規勸。
是啊是啊,我死了你也走不出去,何苦拉一個人作陪?
那位仁兄好是固執,利刃不收,人也依然堅守初衷:“秋長風,別人把你們傳得神乎其神,你們真以為自己是神了?在我家主子眼裡,你們不過是一堆風花雪月裡泡出來的軟腳貨!一堆廢物而已!”
“軟腳貨?”婁攬月向其他三人的腳底瞅了又瞅,瞄了又瞄,“真的呢,站都站不穩,難怪被人稱為軟腳貨,嘖嘖,可憐呶……”
“你不說話,別人不會認為你舌殘。”發這聲的,是一直少聲寡語的“長天公子”傾天。
“你一說話,別人便會認為你腦殘。”出這語的,是“秋水公子”水若塵。
這四位公子,把時間用來鬥嘴,卻把刀下求存的可憐小丫頭小海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