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訊息一出,巫界諸生反應必定不一,我也好趁機清理門戶。大亂方有大治,外界、巫界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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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豔說,雖然要應婚,但不能應得太快。如果輕易就讓襄陽侯遂了願,其人必生疑心,而且也會覺得索然無味。那個人,對輕易到手的東西向來敝棄。
輕易到手,所以敝棄。管豔是在說自己罷?
由此,我聯想至己。如果當初我輕易就讓秋長風得手,他對我可有今日珍惜?愈想愈念,我決定,去看他,一眼就好。
不過,我沒忘了無雲大師所託,探望冷蟬兒才是第一要事。
說起冷蟬兒,我不免要同情起來。她易容滄海,去見皇帝,是為相思。但是,也只有在無雲大師初將她交來時,與皇帝謀過一面,其後,深囿孤樓,陣法符帖環伺,如何償得相思?
“你被關在這裡,很恨那個臭皇帝罷?”
“不恨。”她掀唇吐笑,“反倒很高興。”
“……你被關傻了。”我肯定。
“你看過自己這張臉麼?對這樣的美人不聞不問,幾乎是聖人才能做到的事。他做到了。”
為這個,這女人就要沾沾自喜?我不以為然,撇撇嘴兒道:“他是皇帝,他比誰都分得出輕重分寸,滄海是他用來要挾秋長風的,不是他能碰的女人。你被關在這裡,怎知他沒有夜夜春宵?說不定,這個時候,你一個人在此陶醉,人家正偎香倚玉,旖旎無限呢。”
“我不是真正的巫族妖女,不怕符帖。而且,我還曾經向蒼山學過八卦陣法。”
“……那又怎樣?”這女人說話能不能有些章法?
“我出得了這座樓,夜夜都可以出去。”
“……你夜夜去窺視你家皇帝?”
“近一段時日,他以操勞政事為由,杜絕侍寢。”冷蟬兒搖頭晃腦。
“呿。”讓這女人得意去,不理也罷!我起身,甫邁了一足,聽得門外淺叩,隨之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