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把觀海從娘身邊帶開,娘就疼不著觀海了麼?”
“你……”不孝子!不孝子!
……打下去!打一巴掌,只打一巴掌,再設法不讓臭丫頭知道就好……可是可是,這個不孝子一定會告狀,臭丫頭早晚還是會知道,早晚還是會鬧……
“嗬,兩父子四目相對,好感人的父子情深吶。”書門外,閒閒踱來一人,對室內劍拔弩張的氣氛見怪不怪,尚有興插科打諢。
少年捧袖微揖,“侄兒見過阮陽王叔。”
“觀海免禮,好懂事的孩子,真是招人喜歡。”秋皓然摸了摸長著一張冰樣小臉的腦瓜,違心道。
男人冷問:“你來做什麼?”
“我不能來麼?”
“能來。”見他一臉閒閒無事,一肚子的悶火倏爾尋到施發處,“既來之,則安之,案上那些奏摺是昨天八百里快馬送過來的江南急件,有勞了。”
“……呃?”秋皓然忙不迭搖頭,“您誤會了,誤會了,皓然此來,只是為了向您討個假期,您可記得,您承諾過浩然,您返京那日,就要給浩然三個月長假……”討假為次,觀戲是主。這父子兩個為了一個女人,作對了十年,暗流洶湧,好看好看,看一回,笑上半年。
“忘了。”
“……什麼?”
小小少年俊美如雕的瓜子臉揚起,替父作答:“父親說,他忘了。”
“什麼意思?”
少年耐心十足,逐字詮解,“忘了的意思,就是想不起來了。或者,壓根兒就沒有說過,是阮陽王叔您記錯了。”
“秋觀海!”秋皓然有感嗖嗖火氣有自腹內躥起,再由眼耳鼻唇外延之勢,“你這是在替你父親說話麼?”
“是,阮陽王叔。”
“……”這麼誠實的孩子是誰家的?“你忘了你爹是如何待你的?把你和你那美麗孃親分開,遠隔千里,一年也就能見一次面,時不時還要經受他嚴罰厲懲,你忘了?”
“沒有忘。”
“那你方才是在做什麼?如此不貼心的老爹,還要他做什麼?”
“再不貼心,也是老爹。”
“……”
男人劍眉悠然一動,“阮陽王,那些奏摺就交給你了。秋觀海,敢不敢與為父賽馬比劍?”明面的教訓不能動於拳腳,何不另尋機會?授武傳藝,磕磕碰碰在所難所,臭丫頭總不能說什麼了罷?
“願意奉陪。”
“走!”
父子兩人一前一後,昂首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