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沒想到,一撮巫神廟的香灰,匯上這外界的***,就成了巫者的剋星。儘管神智很快清醒,它的餘威仍使我心脈快悸紊亂了好些時辰,以致讓傾天有機會灌我喝下一堆苦藥。
那香灰,定然是雲忘川離開巫界時攜出的罷?可想而知,他早在未離巫界前已然窺知這個秘密,是以逃命時不忘攜滯,以備逃亡程中的不時之需。恐怕那時連他自己也未想到,有朝一日會把它用到我的身上。
“你說那個人,曾經是你的弟弟?”
“現在不是了。”
“但我是你的哥哥,你無可否認罷?”
我輕笑,回眸瞥他,“這麼想要我這個妹妹?”
“當年,雲姨說要給我生個妹妹。所以,多年以來,我遵遁爹和孃的遺願,尋找雲姨時,從不忘了還有一個妹妹要找回。”
“娘始終記得那個可愛的天兒。”鑑於一種莫名的信任,我已把近來情形向他細細說明,包括在巫界和娘團聚,包括我與秋長風的種種。而這幾日小海最大的消遣,就是逗弄這個寡言少笑的哥哥。“但我看著眼前的你,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可愛’沾上邊嘛。”
傾天難置可否,只得把一碗熬就的藥湯放在案上,“喝了它!”
“惱羞成怒?”我撇嘴,“這可不是當哥哥的風度哦。”
“你——”
“嘻嘻,是不是因為我是小海的模樣,你才不夠疼我,那我換成滄海好不好?”
“你……你好好歇著!”傾天似是不願與我一般見識,甩身就步。
小海哪肯呢?好不容易賺了個哥哥,當然要盡一些做妹妹的本分。當即就追上去,挎上他一隻胳膊,被他一路拖著,從房內到長廊,再直奔廳堂。
“哥哥,哥哥……”叫起來感覺還不壞呢,“哥哥,是不是妹妹要什麼你都會拿給我?”
“……你要什麼?”傾天的臉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羞赧。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海喜歡什麼!”
“整個傾家都是你的,隨便你想吃想花。”
“沒有誠意!哥哥如果想疼妹妹,當然要花些心思分些精力的嘛。”
“那你想如何?”
“要來的就還有什麼意思,如果你想疼我……”
我們迎面,有家丁模樣的人躬身以待,“少爺,客廳裡有……”
傾天面色一凜,“沒長眼睛麼?怎不見過小姐?”
“小姐?”家丁稍愣。
嘿嘿。我指了指自己鼻尖,“快來,快來見過我!我可是你們家少爺眼下最疼愛、最重視、最寶貝、最……”
但我的“最”字累積,被自客廳內邁出的人打斷。
“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從阮陽侯的未婚妻到傾家當家少爺的寶貝,你還真是不會虧待自己呢。”
打斷別人說話是不對的。秋長風不該打斷我,而我該讓家丁將話說完。如果知道來者是秋長風,我定會掉頭疾走。這個人,能避則避,不見最好。
傾天將我擋在身後,背梁挺直,“清風,你來此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探望長天了?你我何時到了這樣生分的地步?”秋長風一步一步踱近過來,“那天,該是你罷?是你救走了巫界首領?”
“巫界首領?”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巫界首領是何許人。你來京城並非一日,不可能不曉得巫界與皇族聯姻之說。”
“我當然有所耳聞。而據我所聽到的,這位與巫界聯姻的皇族中人並非清風。”
“那又如何?”
“既然不是清風,你此番登門質詢不覺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如今,那段聯姻已經解除了。”
……解除?我怎不曉得。
“巫界首領以聯姻之名,詐降我朝,居心叵測。幸得發現及時,不然後果難料。”
這……這什麼啊?
“如今罪名確鑿,聯姻之說自然無效。皇上命我主審此案,我當然要登門一晤長天。”
罪名確鑿?如何個罪名確鑿?這幾日之間,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故?
“所有在逃的巫界逃犯中,巫界首領是重中之重,長天救了她,按法該受連坐。但不知者不怪,我會向皇上稟明原由。只要,長天交得出人。”
巫界逃犯?我……成了逃犯?
“我交不出人。”傾天淡聲道,“那天,我的確救了一位絕色女子,但她只是短暫昏迷,待醒來了就莫名不見。我一度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