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為。”秋皓然平靜了些許,沉聲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想要滄海,滄海可想要你?你將皇命,將我,都視作無物,那滄海呢?滄海的心呢?你也不在乎?”
“她的心只能歸我。”
“是麼?”秋皓然挑唇淡哂,“滄海,你的意思呢?”
兩個男人,齊長身立起,四道目光,皆望定侍門而立的我。
我當然明白此刻自己該做什麼。姑且不去揣度皇帝與巫界聯姻的最終用意,單是秋皓然肯配合我的假意聯姻,在皇帝跟前瞞天過海,我就該珍惜這份友誼。我不可能去傷害一個如此重情重義的男子的臉面尊嚴。
“我,會做秋皓然的妻子。”
秋長風目色一冷,“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強逼自己與他對視,道:“你執意想要滄海,無非是因為滄海的三分姿色,這張臉可以在此刻如此,也可以在瞬間醜陋不堪,一具皮囊而已,你何必如此膚淺?”
“你……”他伸出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過來。”
我走了過去,但不是到他身邊。我攀住秋皓然的胳臂,在秋長風那雙綠意幽冷的眸光內,笑道:“小侯爺……皓然,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未婚妻,但我會努力做你合格的妻子。你可還能接受這樣一個妻子?”
“我們都有過去。”他握住我的手,理了理我亂在肩上的髮絲,“最重要的,是我們彼此都有一份經營將來的決心。”
砰!
我沒聽到腳步聲,但曉得了秋長風的離去,那一聲甩門的巨響,驚天動地。
“你對他做了什麼?”秋皓然俊臉陡轉正肅,“你一定在他身上,用了什麼手法,是不是?”
“無雲大師的高徒,果然名不虛傳。”我退一步,無力坐下,苦笑道,“當年,識得出小海不是本來面目,現在,也看得破秋長風身上存有蹊蹺。”
“所以,你當真是做了什麼。”
“我只是想結束那一段無望的糾纏……”我將自己在秋長風身上用過的術力及目的,細細敘來。他是在管豔之後第二個曉得這樁事的人,或者,作為男子,他更有權力評斷我那時的是與非。
“你催毀了長風心底的仁愛。”他道,“長風從來不一個仁慈的人。但從前的他,至少對這世間尚有一脈溫情。這脈溫情讓他對皇上,對太后,對兄弟,都留有餘地。當你抹卻了他曾經那般愛過一個人的記憶時,同時,也抹卻了他為數不多的仁慈。之前,我不知這事時,沒有向你提過,你可知道近期行刺他的刺客都遭了怎樣的下場?你可知道他近來如何對待政敵?滄海,你怎能如此自私,就算那些是愛你的記憶,你又有什麼權力洗去屬於他的情緒?”
我……真的錯了麼?但,那時,那是最快的了斷法子啊……
“你讓他忘了對小海的愛,所以,他沒有了愛,卻在見了美麗得非同尋常的滄海時,有了欲。這樣的糾纏,你可滿意?”
如果,我那時想到會製造出一個無情無緒卻對滄海有著極端情慾的秋長風,我會如何?
“而如今縱算你有辦法恢復他的記憶,情形亦不允許。”秋皓然輕拍我的肩,“事已至此,斷難回頭。明日即是太后壽辰,三天的慶典過後,就是我們的婚期,一場婚禮在所難免。否則,巫界和你我,都將面臨皇上的怒意。而婚禮過了,為了巫界安危,滄海必須消失”
“消失?”
面時我的疑惑,他唇只掀出一字:“死。”
“滄海……死?”
“只有滄海死,長風才會斷望。不然,皇上饒過的巫界,會讓他去血洗。”
若你再讓別的男人碰你,我第一個就會剿滅巫界!
秋長風那夜作惡時的話,暮地震響耳畔。
“不要懷疑我的話,長風離去時的目光,你沒有看,我不會忘。”
“……滄海死,小海呢?”
“小海不是本侯的平妻麼?”
“……小侯爺?”
25
秋皓然的言下之意,是讓小海活而滄海逝,一為消除秋長風可能滋生的疑心,二為去除他對滄海的……慾望。
他說,為了遵從皇命牽制秋長風和秋遠鶴,他曾時這兩個同宗兄弟悉心研究,對秋長風自謂瞭解至深,但如今的秋長風,他很陌生。過往,秋長風所走的每一步,他雖不能步步料準,次次有對應之策,但總能依據那些瞭解,斷定他不會斬盡殺絕。而這個沒了愛意沒了憐唸的秋長風,他不再有這份篤定。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