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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秋皓然居然點頭,“皇上當初對刺客冷蟬兒押而未殺,無非是因為那份非同一般的美貌,後來,又加了一份征服的慾望從中斡旋。至於事情的發展會到今日,只能說是兩個人在日久天長的鬥爭中彼此折服,再也失去不得。而你那張比冷蟬兒還要美還要媚的臉……”

“媚?”滄海從眉到唇,從頭到腳,哪裡找得出一個“媚”字?

“就是媚。女人只美不媚,如花只豔無香。而豔行媚行的‘媚’,又如一朵豔俗花朵,可採可摘,不可賞。最極致的媚,就是眉眼鼻唇不見任何‘媚’字,骨裡氣中卻無處不媚,無處不令人目眩神迷,冷蟬兒是個中佼佼,而滄海,詮解得最是極致。”

“……不愧是全城相公,對女人當真是見解非凡。”這個男人用來做丈夫,他的妻子如何安心度過他不在眼前的時刻?

這廝宛生了讀心術,眨著那雙不比蒼山桃花卻不會少了桃花的眼睛,“小海不用擔心,本侯不會是一個讓妻子傷心的丈夫呢。”

“嗤,在你們的定義裡,如何理解不讓妻子傷心?”

“這個嘛……”

這隻小猴子還要拉著長長尾音故弄玄虛,車前有人諸稟:“奴才福仁恭迎阮陽侯。”

皇宮到了。

下車前,我戴了帷帽,那位福仁假公公不理會先行下車的秋皓然,特探出一臂攙我,“今天,全指望你了,大美人。”

“……呃?”

她退後一步,引袖恭聲:“請兩位換乘肩輿,皇上在賞春閣召見兩位。”

那一句低到不能再低的話,我肯定不是幻聽,但看這位假公公真蟬兒的玉臉,恍若無事,一汪平瀾。

人家要玩得撲朔迷離,我也不好淺顯直白,只得故作高深地緩步上了小轎,在亭臺樓閣中前行。

昭景帝比前一回見面,彷彿長了幾歲,不經意間,額上的兩三道紋路就會勾勒出滄桑。

可以想象,作為帝王,有秋長風和秋遠鶴那樣的兩個人為臣,必然不能安踞大位,若不能降之,必然滅之。然則,那兩個人,要降不易,要滅更難,反而時刻要防著被其一口反噬,夜不安枕,寢不思寐,經年累月,消磨如斯,可憐吶。

“巫界首領雲滄海?”

“是。”我以巫族的禮節,兩臂交錯胸前,淺施一揖。

“賞座。”

“謝皇上。”

我尚在為自己也能這般煞有介事而沾沾自喜,忽聽到了身側秋皓然的一聲氣音暗笑,遂借移身就座的當兒,在他腳面狠狠踩下。

“啊……”小猴子痛呼只發半聲,斂袖揖禮道,“皇上,既然雲首領到了,就請龍意定奪,早些訂下兩界聯姻的盛舉罷。”

“皓然如此焦急麼?”昭景帝噪音揉笑,“雲首領,朕早知你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但為朕最器重的兄弟兄弟擇妻,仍是馬虎不得,可否坦顯玉容?”

我取下帷帽,“皇上認為,他還配得上麼?”

昭景帝的眼睛裡,有我極熟悉的所有睹過滄海容顏的男人會出現的男性欣賞,以及些許猝不及防的震撼,那欣賞和震撼,讓他的目光在我臉上停了有一刻鐘之久。而一刻鐘後,他頷首淺哂:“難怪皓然如此急不可待,當真是國色無雙,豔冠天下,直讓朕的後宮粉黛全無顏色。”

有欣賞,有震撼,沒有痴迷,不見慾望。這個皇帝,從這一刻起,我要開始欣賞。

“皇上的後宮粉黛早已無顏色了,不過,不是因為滄海。”秋皓然眼角瞄了瞄此時立在身後的冷蟬兒,後者一張玉顏全無表情,目光更是空洞清冷。“福公公不必憂心美色惑君,皇上早已無暇顧及這世間其他春色。”

昭景帝后瞥一眼,唇勾寵溺,“吃醋了,怕朕愛上雲首領?”

冷蟬兒櫻唇緊抿,螓首倔傲別開。

昭景帝神情豁然開朗,心情一派大好地道:“今天,朕就頌旨,將皓然與雲首領的婚約訂下,並在罪魁禍首到京公審過後,舉行大婚之禮。而如今太后壽辰在即,其他事都要暫且押後了。”

“不行!”

不行!這戴然反對之聲,來自蒼山。他毫無前兆地顯身,將房內人都嚇了一記,我亦然。之前自己以術力移形換影,操作自如,沒想到自己眼前冷不丁出來一人時,會感覺如此突兀,難怪世間視巫術為邪力。

“蒼山,你……”

“你為何要嫁給他?你說過,你如果要嫁人,就要嫁給山哥哥的!”

我也沒有要嫁給秋皓然。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