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節在我臉上緩退緩移,“你更不該在我面前親近別的男人,還與別的男人談婚論嫁。”
“……關你何事?”如果他已對我毫無記憶,我和別的男人做什麼事又關他何事?
他掐在我頜上的手猝然收力。“事到如今,你還敢說這句話麼?”
我吃痛擰眉,卻觸到他厭惡的目光,“還真是個小姐身子,碰一下就會碎不成?”
我下頜上又出來青腫痕跡了?
他撤回放在我頜下的手,夥同另一隻臂,一起箍在我的腰間,將我背靠在他的懷內,唇觸上我的耳,“本來,我想掐死你的。但我顯然低估了你在我心底的分量。僅是你一道小小青痕都能讓我不忍,小海,你勝了。”
我……我該說什麼?
“告訴我所有的事,所有你的事,你和我的事。說。”
與他比鬥心機,只會自取其辱。我早知道的。但上天又是開了怎樣的一個玩笑,讓我必須和他對上?“秋長風。”
“嗯?”他稍怔,“你以前就是這樣叫我的?”
我欲回身,但他放在腰上的手臂太緊。他察覺了這一點,大掌稍松,在我轉過來後兩張臉對上時,他目光依舊冷冽,“快說,別測試我的耐心。”
“你想知道我和滄海的事,對不對?”
“你和滄海?”
“我可以全部告訴你。“他的眼神深不見底,但我必須沒有任何規避地迎視,讓他看得見我眼內的所有情緒,“但不是現在。”
他雙眉微攏,目光一冷,“你又耍什麼花樣?”
我抬手,觸控他眉上的蹙結,覺到他身子輕震,雖有避躲之勢,卻沒有真的躲開。
“我不喜歡看你皺著眉,一直都不喜歡。”
“……你不喜歡?“他瞪視著我,幽深眸內總算閃出一絲困惑。
“你有那麼多的雄心壯志要去打拼,如果總是皺著眉,就太不快樂了,我不喜歡你不快樂。”
“你……你要催眠我麼?”他要退步,但被我攬上他腰際的雙臂阻住。其實我明白,他真要躲要退,可輕易把我甩開。
“是不是催眠,你最清楚。”我提起腳,對他笑得很是坦白,“你認為我是在催眠你麼?”
“為什麼此時不說?“他手把上我的肩,“現在就告訴我!”
我搖頭,“只是我說,你不能相信。明天,就只是明天而已,不但說,還可以看,耳聽眼見,證我所言非虛。”
“耳聽眼見?什麼個耳聽眼見?”
“我和滄海,都會走到你跟前。你給我一日時間讓我找到她,我們三個人,把話講明白。”
他胸膛一震。
“現在,我只能告訴你,我和你,的確有一段不屬於主僕的糾葛,而你和滄海,也另有糾纏。因為三個人的牽扯太讓人痛苦,我才對你設下了一些障術,滄海也有參與。明日,她也到了,若你想,我和她合力將對你的障術除去,屆時不待我們說,你自會想起一切。”
“我和你,和滄海,都有過……”他漂亮的劍眉略擰,濃濃困惑充盈墨眸。
他,被我迷惑了。
論心機手段,這個人,我不是對手,縱然有十個我,百個我,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我只能用我所強,對他所弱,有誰比我更熟知他的弱點呢?
……我。他的弱點是我。沒有了過往的愛意,他的身體仍然記得我的碰觸。沒有了曾經的甜蜜,他的意識仍然對我無從抗拒。
本來,我想掐死你的。但我顯然低估了你在我心底的分量。僅是你一道小小青痕都能讓我不忍……
就是他這一句,讓我確認了這點,使我萌起了再拿自己和他賭一次的念頭。這一次後,我將永遠消失於他眼前,永遠。
“是,我和滄海都是巫女,懷著不同的目的,一個是明,一個是暗,到了你身邊。可是,我們都愛上了你。而你,也喜歡上了我們兩個。”這話,字字是真罷?“明日此時,就在你的疏柳齋,我和滄海將一起出現,合力為你釋疑。”
“我喜歡上了你,也喜歡上了滄海?”他猶蹙眉囈語。
唉。我捉起腳尖,觸上他的唇。
他初是一怔,隨即就張唇吸納,直待將我的舌尖吸得痠麻猶自不放。我推開他時,聽他不滿咆哮,“為什麼不親了?”
情蠱術。此術,“情”為惟一蠱種,以情感之,以情惑之,以情催之,惟有真心愛汝之人,方能中汝此術。
想到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