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重點!你俘獲的巫人禁在哪裡?”
“你想放了他們?”
他臉色微沉,我又豈會有善意?“我警告你,如果被你押禁的巫人裡有我娘,我不會饒了你!”
他一怔,“你娘?雲氏的氏首夫婦不是被你……”
“他們不是!”我將在巫界遭遇簡言述之,最後,沒忘了掐住他脖頸,在他耳邊撂下狠話,“如果你敢傷了我娘,看我會怎樣收拾你!”
他直直盯我少許,一抹惶色自眉間稍閃即逝,聲線沉著依舊地道:“得多,得滿,速去押禁巫人的牢中……不必了,本公子親自走一趟!”
“我也去!”
“……好罷。”
偷覷他微掛忐忑的神色,我心中竊笑不已。其實,我知道娘不在那些巫人裡。我能與馮婆婆搭建通語之路,和娘當然也會。在我離開巫界沒有幾日,娘為天女驅淨邪祟後,亦離開了巫界。匯血聚精術,越是在需重生者生前停留最多之處,越易收集精氣,越易早成。孃的心裡念裡只有滄海那位尚未謀面的爹,但得自由,哪會停留?
只所以時他虛張聲勢,無非是為先發制人而已。這廝眸底那豁豁利利的獸芒我窺得不是一般的清楚,把我洗得一乾二淨,再餵我吃飽喝足,指不定會把新仇舊債怎樣個演算法,本首領總不能乖乖受死罷。
“有麼?有麼?有麼?”
依言穿了一件避剛罩衫,進到了那間滿是符帖的地牢內,我目光方投向牢室內人群,秋長風在旁便發問不止,我一邊咬唇忍笑,一邊搖頭。
“你準備如何發落他們?”
“廢除巫術,一生為役。”
“好狠。”我眼巴巴睇他,“不能看在我的面上,對他們從輕發落麼?”
其實,從不從輕我並不強求。這些人裡,必定不乏曾對滄海之血饞涎欲滴者。何況,秋長風對他們的置算不上狠,為役為僕,有飯吃,有活幹,還強身健休不是?
“先別管他們。”他從後環住我的腰,“你看清楚了,娘不在其內?”
“是,不在其內。”怎有些怪怪的?
“也就是說,我並沒有冒犯娘是不是?”
“就算……嗯?”我恍悟,驀地回首,“……誰準你管我娘叫孃的?”
他滿臉坦誠,“我不介意你管我娘也叫娘。”
“秋長風!”我一拳狠擊他腹上,“你不要以為我答應留下就是要任你為所欲為。”
“不然呢?”
還不然呢,我想咬死他!“你有妻子,還有待娶的未婚妻,這些事實,永遠存在於我們之間。我答應你不離開,並不代表會成為你的女人。”
他身軀一震,“這些事,回去再說。”
唉。一迎上他的眼神,想起他那日的灰寂絕望,我又度心軟,“秋長風,我會陪著你,只是……還有,你總沒忘了那道誓言罷?”
34
“雷來了,我會擋在你前面。”他摟住我,“就算有天打雷劈,就讓它先劈我。”
雷來了,我會擋在你前而。
因他的話,我沒有任何遲疑地隨他回到秋府,而雷沒有來,“風雨”到了。
疏柳齋外,侍霜、侍雪等四位美婢伺立,疏柳齋內,秋夫人端坐外廳,身側是楚家姐妹。儼然是等候多時。
“娘。”秋長風微施一禮,撩衣在左側椅上落座,並翻手將抹著腳跟欲逃的我拖了回來。
“風兒,前幾天,你這院子周圍不準任何人入內,就連你爹和為娘,都要你的侍衛給擋了駕。現在,可以告訴為娘發生了何事麼?”
他使力在逃心未死的我腕上一捏,“我受了傷,小海為我療傷。因傷勢較……”
“表哥,你受傷了!”驚撲過來的是楚惜雲,滿臉憂色,“傷在哪裡?怎會受了傷呢?怎不請御醫來醫治……”
秋長風揮開幾度要撫上來的素手,淡道:“惜雲,你也是訂了親的人,自重一點。”
楚惜雲花容易色,顫唇道:“表哥,你……你對不起……,你對不起姐姐!姐姐是你自小訂親的人,原配夫人的位子你給了別的女人,讓她傷心落淚不說,你竟然還要……”
“惜雲。”秋夫人顏容微凜,“這些話,還輪不到你來說。”
“表嬸!”楚惜雲雖稍有懼意,仍未退卻,“姐姐在此的親人,只有惜雲。惜雲不為姐姐出面,誰還能真正疼惜姐姐?”
“你的出面,真的是為你姐姐麼?如果長風是為你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