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東西盡塞給了小嬋玉,安步當車,踱向據四婢所說此時正怒火沖天的秋長風下榻所在。
“你以為本王不曉得你們在作何想麼?”侍衛的毫不阻攔,使我無聲無響地近了那間臥室門外,秋長風的冷怒之聲隔闥傳來。
“你們放任閒雜人等進到本王臥房,還特意讓小海目睹此狀,是想她明白什麼?
本王何時給了你們如此重託?本王何時又讓你們以為可以插手本王的情事了7”
狐狸在罵人。
我推開房門,腦袋探進,兩腳在外以備著隨時溜之大吉, “公子,你何時會把人罵完?”
費家兄妹顯而易見地鬆下一口氣!秋長風墨眸一亮,伸出手:“過來。”
“你會罵小海麼?”
“又在談條件?”
“小海不要被罵。”
“你儘快過來我便不罵。”
“你不罵我才會過去。”
他挑了挑眉。
我正不解其意,費家兄妹已到近前,一人一隻胳膊,將小海架起,送出,拋掉,然後,闔門不見。
嗚嗚嗚,小海又被出賣了,小海像只斷腿鳥兒一樣被扔進狐狸懷裡,嗚嗚嗚……“假麼假勢的哭什麼?還怕人不知道你傻是不是?”他笑啐,圈著我坐到靠椅上,“這一天去哪裡了?”
“逛街。”
“也不言一聲?”
“公子在睡啊。”
“不是吃味?”
“才不是!”我頭搖得快,聲出得準,觸到狐狸前主子笑也的眼神時卻赧了雙頰,“小海沒有吃味,沒有!”
他拍了拍我的頭頂,“好罷,沒有就沒有,我當你沒有就好。”
他敷衍的語氣惹惱了小海!我眉兒一橫,唇兒一抿,“只為著小海沒和公子言一聲,您便對一干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該不會是……”
“不會是什麼?”
眼神有避閃之勢哦,我得意咧笑,“公子以為小海又一聲不響的走了是不是?原來,你這麼喜歡小海啊。”
他劍眉險惡高挑,目內兇光畢現,“你很得意?”
“嘿嘿……”想不到,在狐狸面前佔得上風,如此令人愉悅喔。
只是,美好時光太短暫,下一刻,我的笑便被他盡數吞沒。
“如果此地不是他人的府邸,我會吃了你這個欺主犯上的丫頭!”他貼著我的唇狠道。
“你已經不是小海的主子……”
“還頂嘴,是想本公子反悔自己的決定?”
“……”就是說嘛,美好時光總是短暫,不是主子的狐狸仍是不能欺負。
晚膳桌上,意外多了兩位客人,雖皆是小海認識的熟人,畢竟還是意外。
婁攬天和水若塵。
前者見了小海,自是笑侃無拘,調謔戲樂,直至秋長風一撇淡睨投過去,談興方偃。
後都是一反常態,精緻面顏上對小海無嘲無蔑,一個淺淺頷首就算將招呼打過。
四大公子雖都是江湖上盛名遠播的風流公子,但四人每回相聚,撇卻秋水公子對秋長風揣的那點心思,均無關風月,張口閉口,非政場大計,即江湖要事。“清風這次去江南,與南燕國君可達成了以黑金易糧的協議?”婁攬月問。
“雖然有點藉機拿喬,不過,結果不會意外。”秋長風答。
水若塵亦自信一笑,“南燕多糧,西衛多煤,以物易物,算是各得其所,南燕國沒道理將這個機會拒之門外。須知多糧豐產的,非南燕一地。”
聞了這話,婁攬月杏核般的眼珠子一氣嘰哩骨碌地兜轉,“說得正是啊,中歧國、中玉國皆是糧產大地,且與西衛路接壤,路途要近得多,清風你為何遠上江南?”
“明月的父親不也到了江南?”
“吾父是為給南燕國君祝壽,難道清風你也是?”
“不可以麼?”
這一次,雖少了一位長天公子,所涉談資仍不出固有範疇。我雖極渴望撇開那些會讓人消化不良的東西,與婆婆他們一道兒用膳去,但是啊,唉~~“茄泥。”
“喔。”入口即化,好吃。
“魚片。”
“喔。”酥脆香辣,好吃。不過……“已經很多了啦,公子不要夾了。”
那隻往小海面前小碟添菜的銀箸方歇了下來。
“小海,怎麼還叫公子?難不成你尚不知道清風已是屬國國君了麼?”婁攬月的嘴是不能閒著的,如果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