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吼聲,壓抑而嘶啞,揪扯著小海心間脈絡,痛,不可擋。“公子,小海的心裡有你,情裡也有你。”
何時動心,何時動情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當小海發現時,已是不及。
“此時此到,小海心在這裡,情在這裡。”
環圍住小海的焚烈氣息頓時稍斂,他唇觸在額上,輕輕摩挲,聲音誘哄般響起,“那麼,留下來。”
我搖頭,一滴淚隨之滴落,繼之!珠淚成串。
他箝在我杜的手又猝地收緊, “你在逼我。”
“公子也在逼小海。”
“我何時逼過你?”
“你如今就在在逼小海立刻離開。”
他身軀微震。在一陣僵硬的沉默過後,額上的唇緩緩下移,滑過我溼漉的睫,吸去我滿臉的淚,低沉聲內揉著嘆息,“為何一遇上你,本公子很多原則都要打破?
其實,能聽到你的表白,看到你為我而流的淚,我該滿足了是不是?至於將來,就順其自然罷。”
這……算是他的妥協?
莫名地,這樣的秋長風不能讓人信任, “公子,請你答應我,憐星小姐一來,就放我走,不然,我此刻就走。”
巡移在我頰的薄唇有須臾的停止,旋即伴著低笑!又落下翼般輕吻,“這麼說來,我們的相守時間並不多,是不是?那麼,便不要浪費。”
80
不要浪費……
為何這樣平常的幾個字由他嘴裡說出來,就格外多了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濃密意味?
我尚在思忖,身子已被他冷不丁懸空抱起,“你……”
“我們來做一些早就該做的事,如何?”他道,抱著我,走向裡間。
他要送小海去睡覺,我以為。
但當我置身在那張碧石榻上而他沒有離去時!我知道我的以為錯了,那麼,他也要睡在這張石榻上?
但……我又知道,這個以為還是錯了。
“這張床,名曰暖玉,觸之生溫,憩之則暖,且有靜心促眠養身健體之效,是番邦進貢給皇朝之物。”
對喔對喔,很寶貝很珍貴很不凡就對了,但是……
“當今太后把它賜給了我的母親,母親則送給了我,因我一度惡夢連連,長夜難眠……”
是啊是啊,來歷非凡品格高貴就是了,但是但是……
“後來,我隱居的那段時日,失眠之症沒了,離開京城時卻惟獨想著把它帶來,你猜是因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怎麼知道嘛?很喜歡很珍惜行不行?但、但是……“你,能不能不再脫小海衣服?”
“很遺憾,不能。”他嘴角如是說著,修長的指節沒有一點遺憾的勾斷了系在我肩上的最後一個帶結,“睡覺,怎能不脫衣服呢?”
“那……你為什麼也要脫衣服?”
“傻丫頭,當然是因為……”他語氣清閒,嘴卻一點也未閒,一字一吻,燙在我頸上,肩上,胸前,“我也要睡覺嘛。”
“你的王榻……在外面……”好熱……這張床,的確是觸之生溫憩之則暖吶……
“……我今天也要睡在碧玉榻上……”他的氣息亦變得短促不穩,那聲音促紅了小海的臉,“那我……去外面睡……”
“傻丫頭……”他光裸的胸膛閃著蜜色光澤逼壓下來,雙眸內翻滾著熔人的綠色岩漿,“你怎麼逃得掉?”
“我……可是………”
“你逃不掉的,你要知道,在看見你第一次出現在這張榻上時,我就想對你這樣……這樣……還有,這樣……”第一次出現在這張榻上……什麼時候?……啊啊啊,他那時就就就……色狐狸,大色狐狸!
但色狐做的事,很快地,讓小海的腹謗潰不成形……
他每一個“這樣這樣”,就會對小海“那樣那樣”,那樣那密燙的接觸,那樣濃炙的擁抱,那樣滾油般的浸裹,那樣烈火般的烘烤,那樣折磨人取悅人的方式……如影隨形的唇,邪惡萬分的手,總在我以為結束的時候,帶著較之先前更甚的溫度裹襲而來,使小海如一條在煎板上翻滾的魚,滋滋叫囂的,是體內排之不去的熱意,且愈來愈熱,熱到……熱到……
“……你……討厭!”這人怎能這麼討厭?怎麼能這麼討厭?
“唉,很可惜,只能讓你討厭下去……”他毫無誠意的喟嘆,俊臉逼近我的眼,“小海,看著我,看清楚我~~”
他的話,有命令,有誘哄,更有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