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行不行?只是對敵經驗沒有你豐富行不行?只是殺人手法沒有你熟練行不行?
我腹誹萬千,也因著實的汗顏自愧沒有成言,任不良前主子數落個徹頭徹尾。“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你的過去……”滿腹沮喪一掃而空,我倏然抬首。
他拇指按上我的嘴角,撫過唇沿,“不用急著像只小剌蝟般豎起你全身的刺兒,我不是在怪你。因為,我也不曾對你說起。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他……怎麼會變了恁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美德何時與他發生干係?
但不管怎樣,我都不想與他那雙彷彿能將人靈魂吸去的眼眸長久時視,垂下頭去。
偏偏,他硬給抬高了顎,鼻尖相抵。“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你揹負著怎樣的秘密和過去,我會保護你。而你,要相信這一點。因你,我已經,已經……”
已經怎樣?他眼裡那些困扎,那些煩亂,那些挫敗,那些……是怎麼回事?他未竟的言,和已出的話,又是怎樣的矛盾,讓他眉間皺痕如此深刻無奈?
我會保護你……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這話會從他嘴裡說出,他是小海最不能期待的那個人……
“小海,你心裡的事,可以待到你認為我足以讓你信賴的時候再說。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句話。”
“……什麼?”
“你會留下,會留在我身邊。”他眸內的千頭萬緒倏爾不見,幽深如舊,亦光華灼人。“把這句話給我。”
“我……”給不了。我明白,他讓我給這句話時,就算對小海做了承諾。但是,我的承諾無法給出。
他的凌雲之志,他的……未婚妻子,是他終生的揹負。
我的族人,我的過去,是我遲早的劫數。
他的世界,我無法參與。
我的世界,他不能著手。
其實,涇渭分明的兩人,原本便不該交集。交集了,亦該如兩條並行不悖的長路,偶爾的交叉,便各有前途。
“小海,我在等。”他捏在顎上的手微微用了力。
“我可以陪你……”當他眼芒因我的話驟然亮起時, 我幾乎不忍了,“在你和憐星小姐成親之前,我都會陪著你。”
那個霎間,他身上傳遞出千萬條凜冽怒焰, 俊美的顏頰一度為冰寒所封。火炙冰封之間,他抿緊的薄唇擠出一句:“這些日子,你的乖順依從,笑語嫣然,只為那一天的到來?”
我不能否認。
“你是要我在你和憐星之間做出選擇麼?”
“不是。”
“不是?”他眸內,綠意浮騰,“你甚至從來沒有想過將我從憐星手裡搶過來?”
“小海被人搶去的東西太多,不想讓別人體會那種滋味。而且……”我遲疑著,下面的話有無必要。
他卻步步緊逼:“而且什麼?”
“我搶不過來。公子也很明白,你和憐星小姐之間,不是隻有情愛的牽絆。”
捏著我下顎的手!倏爾松去。他遽地旋身,在我以為他定然是奪門而出時,他卻只停在了窗前。那一地的月華如銀,映他側臉如玉,修長脊背挺立出拒人於千里外的倔冷。
“憐星的祖父因救祖父而亡,她的母親在生其妹難產而死,身為將軍的父親自不可能照顧得好她們。為此,祖父就將她們接來,當成女兒般的教養。惜雲自幼就驕縱任性,憐星的柔憐可人便分外讓人心疼。祖父疼她,我亦疼她,如一個妹妹般的疼。”
我雙手抱膝蜷上長椅,聽他如清洌的聲嗓追述他一直諱莫如深的往事。雖然,我曉得,他的事聽的愈多!到最後走得愈難。但也明白,他不可能容我掩耳不聽。
“那一年冬天,氣候分外寒冷,祖父為了煉我的耐寒之能,帶我進山間苦訓。原訂下的要回去的那日,大雪鋪臨,封了出山道路,直至五六日後,才僻出一條路來。
但,在山腳的冰湖上!卻救下了昏暈的憐星。她竟是因我和祖父未安原訂日期返回,一個人上山尋找我們來了。發現那時,她已在冰雪裡躺了一夜之久。最終,雖因祖父速救得當,揀回了一條性命,卻落下了終身寒血之症,大隴皇朝醫術最高的御醫診斷她永不能孕育子嗣。那年,她僅有八歲。”
如斯遭遇,不能說不招人同情。但對於小海來講,僅能當成一個故事般的聽。滄海的巫山歲月,不會比她的日子更來得溫暖。雖同情,但不能動容“也是那一年冬天,祖父去了。臨終將憐星託付於我。自幼,我隨祖父長大,他對我的意義,就如你的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