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在西衛王宮。這些天裡,我雖全心撲在小臭冰的病上,但也被秋長風逮回去過兩三回,若楚憐星這位未來的王妃已經住了進去,他斷不會給她這份難堪。何況,宮婢們的掩飾功夫縱是再好,在多了一個未來女主子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在面對小海時毫無異色。
“城南的別宮裡,離這裡有十幾里路,車就停在街角,小海要去,立馬就可以走喔。”
我不要去。不管是別宮正宮,都是楚憐星的,小海去湊什麼熱鬧?“阿德哥哥既然有事就去忙罷,小海不耽誤你做事了。”
我抽身便走。這個地方,已不能久留。
“哎哎哎,小海,你……”為了省事,我拇、中二指併攏,在他眼前輕拈,“馬車在等你,去。”
他乖乖頷首離去。適才的事與話,將為他事他人所替。
我匆匆舉步。
楚憐星來了西衛有十幾日了,而秋長風隻字未提。他以為,他能瞞住多久?
我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所以從不奢望他的未來,但如今,他竟連坦誠也不能給予了麼?
“簡單打理一下東西,立刻就走。”
“……小海?”馮婆婆正喂小臭冰喝著參湯,詫異仰臉。
“婆婆,我們立刻就走。”我將房裡的幾樣值些銀子的小物放在桌上,連同那幾盒人參,用桌布打成包裹,“事不宜遲!”
馮婆婆頷首!將參碗給了小臭冰,彎身自床下取了小海的錢筐放進包裹,又塞了幾樣衣物,“先去那個江南小鎮,地契還在,將鋪子買出去,也好多存些花頭。”
我點頭,聽有人道:“要去哪裡哦?嬋玉很喜歡這裡,不走不走!”
瞪她一眼,“不走也得走,不然,你一個人留下!”
“海姐姐好凶。”小嬋玉抱住小臭冰,“嬋玉和川哥哥在一起,川哥哥我們不走好不好?”
“不好!”小臭冰推開她,將還冒著熱氣的參湯一飲見了碗底,跳下床著履披衣一氣呵成,並拿一件厚袍準備為小嬋玉繫上。
“不走不走!嬋玉喜歡這個家,嬋玉喜歡吃好吃的燒餅……”
“閉嘴!”冰哥哥一聲大喝,嚇住了小嬋玉。那娃兒臉上準淚,噤瑟不止。唉,雖可憐!卻無法心軟。
我可以理解一個姓兒渴望安定的心思,她不像我和小臭冰,已經習慣了逃在路上。
而她的存在時我來說,談不上重要,一切都以小臭冰的取捨定奪……
“小海,你們要去哪裡?”
隨一記砰聲的破門重響,費得滿領十幾彪悍侍衛現身。
我掃一眼此時無聲無語握著小臭冰手的小嬋玉,是她的哭鬧驚動了暗守在外的侍衛。
“得滿姐姐!公子答應過我的,憐星小姐一來,我便可以離開。”
“是麼?”
費得滿稍怔,道,“我已派人稟報了公子,等公子人到了,你再向公子辭行不晚。”
“好。”我滿口應承,邁前一步,“得滿姐姐請坐下等。”
待他們“坐下”,不必經過那道被破壞的門,小海走了。
只是,走了的小海不敢動用縮地成寸的術法直到江南!千里之遙,惟恐驚動太多。與婆婆商定後的打算!先到城外農家買一輛馬車代步,且走且換。
但,當由小院換到城外,腳足甫穩,便驟感巫力四來。
“雲滄海,你還能逃到幾時?”
我們……被巫人包圍了。沒錯,不是蠱人,是巫人,是追輯滄海到此的巫人。為首者,正是自滄海六歲始十四歲止,每年生日都要一起度過的大巫師。
“雲滄海,爾身為巫族逃犯,還不束手就擒!”
那蘊了術力的高喝,有強烈的催眠意味。我笑對上大巫師陰噬的雙眼!“你憑什麼要我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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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要我束手就擒?”
當我吐出的話將那些蘊了催眠術力的字元盡數消退時,大巫師眼內的鷙毒之意愈發濃厚,“雲滄海,你竟然私學巫術!”
“我既然是雲家人,本生就擁有得天獨厚的天分!何謂私學?”我向婆婆遞過只有我們心領神會的眼神,施施然出列,“大巫師不會以為習練巫術是你們万俟氏獨享的權力罷?”
事實上,万俟氏的確有這份野心。万俟家的大家長曾數度在長老會上隱透此意,無奈按巫族法典,天女只能出自雲氏,既是天女,習練巫術自然天經地義!方才作罷。而万俟家這份強己弱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