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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婆婆……”婆婆用心良苦,我豈是不知的呢?但是,我、我還沒有準備好,我並不想見他,自走下巫山之後,我便希望永遠不要再見這個人。

他屢次救我,卻為了更重的傷我:他撥響了滄海寂寞心琴的那根弦,卻在上面譜出斷音絕響;他拼了性命的保我安全,只為保住他重逾生命的天女……

這個人,如此深情,又如此絕情:如此熱愛,又如此冷漠;如此高大,又如此卑微。他將人間的至真至善至愛奉予天女,將世上的黑暗鄙陋簡劣給予滄海。他的存在,是滄海生命中的不能負荷之重。我,寧願永不見他。

“滄海,你不能逃,你必須面對這個人,婆婆不能永遠陪著你,婆婆想要我的滄海沒有了婆婆依然是快樂活著,而他,是你必須邁過去的那道心坎。告訴婆婆,你想救他麼?你會拿自己的血救他麼?”

“……他死不了。”

“所以?”

“我不必救他。”

馮婆婆輾然而笑:“就是這樣,小海,婆婆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們走罷。”

……呃?我任她拉著,出了房門,上了屋頂,走在此時皆在夢眠中的人們的頭上,夜風掃過臉,我恍若夢醒:“婆婆,你到底是在……”如此一個簡短的來回,能夠證明什麼?

“他重傷若此,你沒有施血相救;我拉你出門,你沒有回頭顧望。小海,婆婆要的也只是這樣。婆婆必須確定,他無法再次傷到你。”

是麼?我稍加思析,的確,僅僅是那一個照面,我竟不怕再見他。就算想及今後免不得要有一日他為天女強力拿我回去,我心裡亦沒了那些纏繞不清的悽怨。不管是為公為私,那是他應盡的職責,不是麼?

原來婆婆要的,只是小海的幡然頓悟?

“小海!小海!小海!”

探在門上的掌聲,讓我心疼起得滿姐姐的掌心肉來。但伴隨著拍門聲的叱喊,又讓小海縮縮脖子,知道又有一頓排頭吃了。

果然,門方開,我的額頭已被一根指頭重重點下:“小海,你是被公子慣壞了是不是?辰時過了還不見人,是想姐姐我打你屁股不成?”

“得滿姐姐。。”

“撒嬌也沒有用,公子那邊需人伺候,還不快去!”

唉,得滿姐姐不怕人家脆弱的心靈受傷就是了。我應聲蟲般地應了,簡略梳洗了,腳不沾地的溜出門去。

只是,公子房內已經有了賞心悅目的人待命,我出現了,還勞煩人家送來幾個惡煩的眉眼。顯然,兩位美婢姐姐認為小海礙眼極了。

“公子……”

“喂本公子吃藥!”半倚床柱的秋長風半眯狐狸眼,一如既住的,堅守不良主子本色。

“是。”我越過琴、棋美婢,眼睛瞅著公子床頭小几上那碗湯藥,心無旁騖地趨前

嗯?

書上說大戶人家妻妾同堂,暗裡施絆明裡爭風的事屢見不鮮,但我這個小小丫頭是礙誰了?就因為比她捫多受了秋長風的差遣?

我從猝然伸出在我腿前的那隻小腳——上面踏了過去,再在那隻向我腰間伸來的小手掐上我肉肉之前拍蒼蠅般地拍掉,平安無事地到達秋長風床前,欠下身去:“公子,奴婢侍候您用藥。”

將一切看在眼內的秋長風墨眸閃笑,唇角上彎,“昨夜睡得如何?”

“還好。”

“好的連本公子回來的動靜都聽不到?”

“公子何時回來的?”

我下頜再遭不良主子摧殘:“笨丫頭,你的主子受傷了,你要裝著不聽不聞就索性裝到底,見了本公子用藥當成用飯似的不驚不乍,怎麼,是怕本公子找不著處罰你的理由?”

“……公子請用藥。”我用匙舀起藥湯,堵住那張刻薄的嘴,趁機也把自己的下頜從狼爪下拯救出來。

“喂得這麼快,想嗆死本公子?”

希望是。“奴婢會小心。”

“舉得這麼高,想累死本公子?”

最好是。“奴婢會注意。”

“出去。”

出去?這麼好?我腳僅抬了半截,心裡的笑花開到半路,又聽主子道:“你亂動什麼?乖乖服侍本公子用藥!”

啐,別的大爺反覆無常是朝令夕改,小海的主子是一時三變””,

“本公子要你們出去,沒聽見麼?”

“是,奴婢告退,奴婢告退。”身後傳來的惶恐聲調使我明白不良主子此回的不良目標另有其人,但那四道釘在小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