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許者,僅九五之尊可入內口也就是說,要查可以,皇上一個人走進去,你們說,咱們的皇上會麼?”水若塵目視秋長風,面上光彩動人,侃侃言罷,有意無意瞥了小海一眼。
何意?嗯,但願是小海多心。
“清風,你欲如何行事?”
問話者,是黑無常,也就是費得多告訴過小海的與 “白衣秀士”裴先惑情若焦孟的“冷麵閻羅”楊烈。啐,給自己封個閻羅,仍是黑無常一隻。
“如何能讓南燕國君把這五百萬兩吐出來?”
“吳輔弼那邊查到了什麼?”
“那個迂腐書生,能查到什麼?”黑無常不屑輕哼,“前幾日,為了官印焦頭爛額。最近,又被泊湖郡首送去的一青樓花魁迷得神魂顛倒。照那般下去,就算有命回朝復旨,也沒福脫過瀆職的罪愆。”
秋長風長睫覆著的眸內,光華閃逝,“錯了。吳輔弼斯人,如你所說!骨子裡的確迂腐耿介。但凡此類人,必將孔孟之道奉若圭臬。除非那個青樓女子當真能勾魂攝魄迷其本性!否則,很難讓讓他真正將所負使命拋置腦後。”
“清風的意思,是吳輔弼在故佈疑陣?”黑無常將信將疑,“他有這樣的腦袋?”
“他沒有,他身後的人有。”
“吳輔弼如斯不知變通的頑劣人種,也知道攀結靠山?”
水若塵一笑:“他當然有靠山,他是天子門生,天子便是他最大的靠山。”
黑無常蹙眉!“但天子派他頂欽差之名出行江南,不只是為了給清風做掩護的麼?”
秋長風薄唇勾出淡笑!“誰做誰的掩護呢?”
“原來……”黑無常恍悟!“那清風你領命前來,是為了……”“將計就計。”仍是水若塵悠然自信的介面。
秋長風兩眉之間!一道細皺微現,墨眸靜瀾無波,掃過諸人。“楊烈!你回到吳輔弼身邊,別放過任何細枝末節。本公子想知道,天子到底派了哪位高人去指點他的門生。這個人,也許就是本公子懷疑的那人。”
“是誰?”水若塵螓首前移,唇勾嫣然,問。
“未經確實!暫不透露。”秋長風淡然相應。
水若塵精緻麗顏登時微窒。
“存在南燕國君私庫內的五百萬兩官銀,就讓南燕國君暫且保管一陣子。時候到了,它自然會回到它該回到的地方。”秋長風負手起身,“你們也各回各處罷。”
每人皆站起!水若塵妙目緊鎖心那道修長形影,方欲上前,被另一人拉住藕臂,長天公子是也。她微掙!他緊握,兩人在此糾纏,諸人熟視無睹。
“公子,請用藥。”我趕上已行到暖軒門口的主子,雙手捧藥過頭。小海還是很盡職的喔。
“藥都涼了,你再要本公子喝?”
呿,就知道。“藥沒涼。”
“嗯?”他右眉動了動。
“奴婢一直將它在胸口焐著,沒有涼。”
秋長風兩眸的冷波倏如大地回春,挑唇道:“算你還有良心。”長指勾了藥碗去,一飲而盡。而後,他猝然將我拉近,“很香。”他在我耳根上,說得是這兩字。
呃?我愣住。
什麼“很香”?
……藥?
這廝吃壞腦袋了?
吃壞腦袋的!好像是我。
否則,一向身體健康皮實的小海!怎會被頭痛擾得一夜醒來數回?在小海的睡眠裡,與惡夢無關的醒來,這是第一回,也是極讓小海不安的一回。
那種痛,不是割肌裂膚的劇痛,而是從腦裡的某處,一點點漫延,一絲絲擴充套件!再縷縷堆積,直至——
“唔!”又來了。
今早醒來,痛仍是波波來襲,雖然不會痛到讓人忍無可忍。但卻讓小海胸際惴惴,心懷忐忑,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好在,痛時短,順臾即過。
“小海,吩咐廚間,公子今天中午用素膳。”
我將燙過的茶具放回託般!訝望費得滿,“一點葷腥都不要?”
“今兒個的客人是普濟寺的無雲大師,是位修行有術的高僧,非但不能有一點葷腥,連廚具也要用從未烹煮過的新器。”
高……僧?!
“還有茶,無雲大師喜歡清淡,別沏得過釅。”
我頷首。
“小海,昨晚沒有睡好麼?”
“……是啊!蹬了被子。”
“難怪是這樣的臉色!還是小孩子麼,老蹬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