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悔哦?”
“郝將軍,本公子走後,讓這些人離開。”
這些?我稍怔。
“大公子,這些叛逆膽敢冒犯您,實屬囂張可惡,罪大惡極……”
秋長風挑眉!“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可以麼?”
“……可以可以!卑職唯大公子命是從。”
什麼嘛。我扁嘴!那群人他本來就不想殺的罷?不然,以他的小氣,怎可能額外奉送?
“小海,這算我欠你的,終有一日,我會還。”
管豔這話響起,但不待我應聲,秋長風已拖著他的丫頭一逕疾離。這廝好狠,闊掀腿,大踏步!毫不體諒小海人小步小跟上難的辛苦,直待轉過一道山樑,進到一片雜木林內,他方稍緩步形,在一輛馬車、兩匹戰馬前駐足。
“公子。”車伕跳下車轅恭迎。
“扶本公子上車。”
“是。”車伕欲探臂。
“我沒在說你。”秋長風隱忍地,“蠢丫頭,扶本公子上車。”
“奴婢遵命。”我姿態好是溫順,語聲好是恭敬,“奴婢扶公子上車。”
自求多福的小海當然頗具自知之明,到了車內,不良主子必然會大施不良惡行,眼下的乖,只為等一下少受苦吃痛。
但是,眼前情景絕對是事前不曾想象過的,“公子……”
“不得大聲。”他擦去薄唇旁的濃豔血液,壓聲命道。
我也無法大聲。誰能想到,在車外龍形虎步的他,甫進車廂,張口就噴出一口濃血來呢?
“公子?小海?”費家兄妹許是聽到了可疑聲響,在車外持疑發詢。“您可有事?要不要屬下看一眼……”
不要!他正自袖袋裡取用藥丸放進嘴裡嚼咽,以目命我。
盯著車門似被推動我一時情急,脫口而出:“不要進來,公子在吃小海的嘴!”
……啊啊啊,這是誰在說話?小海不認識她!
那話透門傳出之後,直到馬車啟動,外面都是寂然無聲。
“你不要看我!”秋長風促狹的眸光,讓小海想在車廂的四壁上找條縫化成蟲隱了形失了影……
“你竟然也會害羞?”他服過藥,閉目調息少許,傳來低低笑聲,探出掌來,“過來,讓本公子瞧瞧我的笨丫頭,被人拐走這幾天,可長出角來沒有?”
赧意一掃而空,我鼓頰掐腰,“小海是羊麼?還長角?”
“本來我以為你是隻有爪子有利牙的小貓,但有時又太像渾身是刺的刺蝟!更多時候,你還是一隻嗚嗚唬人的小老虎,偶爾當一下可愛溫順的小羊又有什麼關係?”
“才不要!”
“唔……”他掩胸悶哼,眉間褶皺猝深。
我一驚,爬過去嘰嘰喳喳:“很痛哦?你不是有藥,再吃一粒啊,沒有了麼?有沒有,有沒有……你……?”我瞪著他,“你騙我!”
掛上他一張俊臉上的狐狸笑意煞是礙眼,纏上小海腰間的雙臂則悠晃自得,“你該記得,本公子是如何受的傷罷?”
“還不就是……”捱了冷千秋一掌,而且,這一掌是因為……護著小海?原諒小海,雖然是已經發生了的事,且切切發生在小海眼前,我仍是將信將疑……總以為,若是幻覺,更合天理。
“管豔的救命之恩你尚知道報答,本公子的呢?”
“……大不了以後小海再救公子一命。”
“本公子不要以後,只要現在。”他垂下首來,熱烈的氣息搔癢著小海耳頸。
我,打個了哈欠,想睡了。
突然,他雙臂一緊,“你的耳朵是怎麼回事?”
耳朵?它會有什麼事?如果小海不是從寒天風地乍遇了軟褥暖被,又因幾日奔波遽逢安逸,迅速地進入半夢狀態的話,我一定聽得出秋長風聲嗓內的凜凜寒意。
“告訴我,你的耳朵……”他聲線愈緊,“你這件男人的風衣又是怎麼回事?”
“嗯?”披風何時也招惹了他?……披風?全城相公?“我怎把他忘了?”
“你忘得的確太多了。本公子的警告你便從來不曾放在心上。”
“嗯?”
“……”他在我耳邊恨恨低語,我未能聽得清楚。他付諸行動,卻讓小海徹底清醒,“公子,你脫小海衣服做什麼?”
我將那一日,列為“海恥日”,實在是小海那日,給人制造的笑料多多。
且不談之前的“吃嘴”說。單是後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