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四長老齊聲狒叱。
“四位長老!雲首領乃巫神指定的領導我輩之人,她要知道的事,我輩不敢有何欺瞞!四位長老方才只有一擊便不再出手,不也是領略到了巫神指定者的強大力量?”
四長老面有躑躅,“但云滄海並非純正巫人,她……”
“巫神肉身亦是巫人與外界人所誕,但仍成巫神。”
“她豈能與巫神相提並論?”
“但她是巫神指定人!長老們莫不是懷疑巫神神明有誤?”
“蒼氏首如此認定有何居心?”
“長老們如此否定又有何居心?怕影響了幾位的地位?”
“父親,”蒼山插話進來,“關了首領真偽之事不妨暫置!眼下,是讓一對離散多年的母女團聚,您既然知道首領母親今在何處,何不領了她去?”
臭山頭,回頭少踢你一腳當成獎勵。
“雲首領,您的母親就在巫山。”
“什麼?”我驀然回首,“巫山?”
“不錯,她在西峰,雖然失去自由多年,但以她的術力,定然無虞。一年前,吾等拜謁神獸時,曾聽過她的歌聲。”
巫山……西峰?這這這……我曾與我的母親共居一山,毗鄰多年?巫神啊巫神,你為何總讓滄海和自己最珍貴的相近不相認?
“她在西峰哪裡?”
“巫族禁地。”
禁地……為學巫術,我曾數度造臨的禁地?
“禁地共有南北兩門,南門為神獸出沒之門,北門即囚了您的母親,雲川,曾經是天女不二人選。”
也就是說,也就是說,我曾幾度和我的母親有一壁之隔,我幾度和她站在最近的距離?
“恚,帶我去,帶我去找我的母親!”我喚來神善,迫不及待跨騎上去,再瞪一蒼山,“給我照顧好管豔姐姐,少了一根頭髮,我剝了你的皮!”
蒼山咧嘴一樂,“待你回來,會是一番新天地。去罷,找回你自小失去的快樂。”
下卷7
巫山西峰。
夕陽的光線為積壓在山間的皚皚白雪染上一層橙黃,冰涼的事物竟似透出了暖意。我站在西峰之頂,凝望著那處禁地。
如何識得這個地方的呢?
十歲那年,供血五個月後,我被香蘭草恢復了些氣力。馮婆婆去山下采物,我一人在山間行走。驟然聽一聲咆叫,緊後而來,是一陣天塌地陷般的轟鳴,待一切停止,耳邊就是不絕的嗚咽哀聲。如果那天不是見著久遷了的陽光,如果不是那哀聲太像我每一回被抽去血後的心底哭泣,興許我不會依著聲音跑去,見至了被雪崩壓到的恚獸。
這個傢伙,初醒來脾氣不好,與雪神起了衝突。雪神大怒之下,借它吼出的氣浪,將積雪撲天蓋地的沉沉壓下,起先,只是兩隻後足,但它愈吼,積雪崩得愈多,我到時,只看得見它一隻碩大頭顱。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與生俱來的一些力量。當我僅是本能反應地對著滾滾雪浪喊了一聲“住”時,它們竟當真就停了。以我那時幼小的體力,不可能將厚厚積雪一點點自恚獸那隻大傢伙身上移開,只得安慰它道:“莫急,身上的雪就會消失……”
恚獸身上的雪瞬間不見。我在怔愕中,成了它的朋友,也被它帶著,認識了禁地。
無數個白天黑夜,被恚獸帶進那個洞裡,在大傢伙虛張聲勢的威逼下默記石壁上一道道口決,直到它滿意的那日。
卻沒有想到,我與這處的淵源,不僅如此。
近鄉情怯,最渴望最期盼的就在眼前,忽然不敢隨意觸碰。我不敢確定,那道冰凍的石門後,是否也真如那被夕陽染過的雪般藏著我亟要亟盼的溫暖,萬一不是……
“這道門,是四長老、大巫師、雲氏首合力封上的。必須有神獸、神鞭還有一份登崢造極的術力,三者缺一不可,方移得開它。”
我訝然側首!蒼氏首竟來了。蒼氏不是沒有術力?“你如何隨來的?”
“神龍鐫。”他答了舉手中青銅鐫印,“它御我而至,也許,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神龍鐫。典曰:巫神修得術力之前,曾餓暈當街,受蒼氏一飯之恩。繞御巫界之後,親刻龍形於青銅之上,名神龍鐫,賜蒼氏。持鐫者,可抵禦一切幻術巫力。
蒼氏因有此憑藉,不得習練巫術。
說起來,這巫神和滄海倒有一拼,也會因餓生困。同道中者,還有……雲川,我,母親……
“昔日,我以神龍鐫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