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將領都是一驚。雲襄解釋道:“當然不是真沉。咱們只需將三艘大船用鐵索相連,然後攔在海灣入口,用訊號燈告訴俞重山這三艘船咱們主動沉掉,他的整個水軍就被困在這海灣中了。我問過漁民,這海灣入口狹窄,三艘沉船足以堵死航道。”
張龍疑惑地撓撓頭:“這次演習,好像沒有沉船這個戰術。”
“要把演習當實戰,實戰中,任何戰術都可以用到。”雲襄話音剛落,趙文虎就點頭道:“不錯,這是唯一困住俞將軍的辦法。不過就算是這樣,咱們最多也只是打個平手啊。”
雲襄莫測高深地微微一笑:“如果咱們所有部隊均在海灣中,自然是平手,但如果咱們兩個步兵營事先登岸,並在地勢險要處埋伏下來。這一戰就能分出勝負了。”
牛彪與張龍面面相覷,並未真正理解雲襄的意思。只有趙文虎恍然大悟,擊掌讚道:“高明!在夜幕降臨時,咱們先將兩營步兵偷運到海灣埋伏,然後再將水軍作為誘餌,引俞將軍進入海灣,最後沉掉戰船堵住海灣出口。此時我兩營步兵已完全佔據險要地形,俞將軍的船隊進退不得,自然就是輸了。”
雲襄搖頭道:“作為演習來說,咱們做到這一步,戰術上算是成功了。但真正實戰之前,對手可以棄船登岸,集中力量突擊一點,咱們僅兩個營的兵力,是困不死他們的。”
趙文虎笑道:“公子過謙了,如果對手是倭寇,咱們做到這一點,就已經算是大獲全勝。”
雲襄見牛彪與張龍臉上閃過恍然大悟的喜色,顯然已領悟到自己的意圖,便道:“眾將聽令!”
“末將在!”三人立刻垂手而立。雲襄拿起令籤,道:“夜幕降臨時,水軍先將兩個步兵營送到海灣埋伏,在風浪起時佯裝迂迴襲擊敵軍側翼,在敵船隊發現迎擊時順風後撤,將戰船駛入海灣。待對手船隊進入海灣避風時,再沉掉三艘大船,然後棄船登岸。做到這點,就是首功!”
張龍接過令籤,拱手道:“末將遵命!”
雲襄再拿起令籤對牛彪和趙文虎道:“你二人率軍在地勢險要處埋伏,並在陣地前點上篝火作為疑兵,若敵軍棄船登岸,便全力出擊。”
牛彪接過令籤,有些疑惑地問:“咱們若再地勢險要處埋伏,就該在開闊處點上篝火作為疑兵啊。在自己的陣地前點上篝火,豈不是暴露了咱們的埋伏?”
雲襄解釋道:“海灣礁岸地勢開闊,僅憑兩個營的兵力無法兼顧,所以只能有所取捨。在地勢險要的埋伏點燃起篝火,會顯得開闊處越加黑暗。對手不知虛實,棄暗就明是人之常情,飛蛾撲火也正是這個道理。我研究過俞將軍過去的戰例,十之八九他會在燃起篝火的明亮處登陸。”
牛彪將信將疑地自語道:“在自己埋伏的地點點起篝火,這埋伏豈不完全暴露在對手面前。如此一來這埋伏還有何隱蔽的意義?老牛真是不懂,不過雲公子的用兵老牛早已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回自然也會依令而行。”說著手執令籤拱手出門,沒有半點猶豫。
待三將離去後,艙中就剩下雲襄與筱伯,一下子靜得有些��恕3僖閃季茫�悴�∩�剩骸罷庖徽劍��佑邪鹽彰矗俊�
“沒有。”雲襄淡淡道,“我就像個老千,精心佈下了一個局,我只能將這個局布得儘量完美,卻不敢肯定別人會上當。不過我研究過俞重山的用兵習慣,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多半會上當。” 初戰
紅日早已沉入大海,海上一片朦朧,還好月色甚明,照得海上一片銀亮。濛濛月色下,海風凜冽,捲起浪花朵朵。俞重山將手探出窗外試試風向,喃喃自語道:“風向終於變了。”
“報!”傳令兵突然在艙門外高呼,“偵查小艇上發回訊號,敵軍船隊在二十里外聚集,正逆風向我側翼移動。”
俞重山聞言啞然失笑:“書生畢竟是書生,再精通兵法,也還是紙上談兵,千算萬算,恐怕就沒算到今晚的風浪吧?逆風迂迴襲擊我側翼,這不是找死?”張宇然也笑道:“咱們只需以逸待勞,就能大獲全勝。”
“不然!”俞重山微微搖頭,“公子襄畢竟機智多謀,聰明絕頂,一旦發現失策,肯定會立刻改正。咱們不能給他任何改正的機會。”說到這他陡然提高了聲音,“傳令下去,船隊升起風帆,向東南方向全速前進,直擊敵軍主將戰船!”
“嗚嗚”的牛角號在甲板上悠然迴盪,水兵們忙而不亂地升起了風帆。桅杆上的旗兵用燈籠向夥伴發出訊號,十幾只戰船立刻揚帆啟航,向黑暗中的對手駛去。
“報!敵船掉頭逃了!”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