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
為佳人,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時間一晃而過。
婚禮前一日,通靈玉看著新娘子裝扮整齊的南姒,問:“真嫁啊?”
她為自己點上口紅,“嫁。”
通靈玉看了看葉懷南好感度為99的高分值,“你這不是要他親眼看著自己愛的人出嫁嗎?這哪叫報恩,改叫報仇還差不多。”
她說:“我已盡力,至於報恩還是報仇,就得看他自己選了。”
通靈玉問:“萬一任務失敗呢?不是說好要拿滿分的嗎?”
她整理自己的頭紗,“通靈玉,我是來玩的,要真完不成,那就沒辦法。你知道,我向來不會委屈為難自己。”
通靈玉:“不……主人……你得有點任務節操呀……”
她褪下玉鐲,“信不信我現在摔碎你?”
通靈玉瑟瑟發抖。
主僕二人正在對話,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葉懷南。
他說:“幼穠,賓客都到了。”
方春山主張將婚禮放在葉公館舉行,在花園裡佈置露天婚禮。
她沒好氣地回到:“知道了。”
門外沒了動靜。
她以為他走了,收拾好一切後,開啟門,卻發現葉懷南並未離開。
他靠在牆邊,一張俊臉憔悴狼狽,下巴滿布胡茬,不知抽了多久的煙,腳邊全是菸頭灰。
熬了一個月,猶如老去二十歲,她望見他眼裡深深的憂鬱。
自她回家那天起,他們就沒再說過話。
他不敢。
她不肯。
即使那天目睹她在車裡與春山接吻後,他也只是遠遠地跟著,一邊喝酒一邊看她。
喝得酩酊大醉,夢中再無旖旎交纏。
葉懷南無數次問自己。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不該變成這樣。
如今她出現在面前,穿著婚紗,美麗漂亮,即將嫁給與她相配的方春山。
他應該為她高興才是。
葉懷南苦澀地擠出一個笑容,依舊不敢張嘴同她搭話。
只是一味盯著,貪婪痛楚地盯著。
她抬頭,多日來第一次對他說話:“四叔,以後我就是方夫人,再不勞煩你照顧了。”
“我……”
她繼續道:“你有你要守的道德原則,好,我成全你。我不怕告訴你,小四叔,我愛過你,這份愛持續多久才會消失,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我這輩子,都只能做方夫人了。”
她在他身邊停下腳步,動作輕柔地握起他的手,笑得心酸,一雙淚眼水盈盈。
她湊過去,欣賞他臉上傷心欲絕的神情。少女梨渦甜美,學著那日在床底的軟糯呢喃:“小四叔,儂是不是胸口疼噻,我幫儂揉揉好伐?”
葉懷南面色慘白,心如刀絞。
少女輕扭腰肢,提起純白的婚紗裙,咚咚地踩著高跟往前去。
她哼起小調。
是那日生日宴會上,他獻給她的鋼琴曲旋律。
膽小懦弱的鋼琴詩人沒能鼓足勇氣挽回愛人。他盼著他的愛人主動回頭。
只可惜,到死都沒能等到。
他的愛人隨風而逝,一去不回。
——“時間證明,我將等待,一如既往。”
有什麼用?
時間能證明什麼,證明他的可笑與膽怯嗎?
為了一個名義上的叔侄關係,為了掩蓋他不再年輕的自卑,他像那個可悲的鋼琴詩人一樣,親手將愛人送到別人懷抱。
葉懷南摔了菸頭,抬起軍靴狠狠踩踏。
他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
畏手畏腳,竟連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都不如。
他猛地抬頭,站在樓梯邊看向外面熱鬧非凡的人群。
他葉懷南,從來就沒怕過什麼,人生苦短,痛快做回禽獸又何妨?
第38章 第 38章
儀式設在花園; 時髦新鮮; 每一處細節都精緻奢華; 來參加婚禮的賓客皆被驚豔。
儐相請了新人入場。禮炮聲起; 空中飄起無數氣球。
萬眾矚目下,南姒穿一襲及地婚紗曼步而來; 輕盈珠繡頭紗遮面,猶如銀河星辰鋪地而下,她一步步朝前而去,瑩白而純淨的光融融散在周身。
眾人屏住呼吸。
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