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麗的刀光在劉山的身前拉出一道淒厲的長虹,一個突厥兵連人帶馬被劉山劈開,溫熱的血噴了劉山一臉,劉山的身上早已遍染鮮血,血水順著劉山的鎧甲流向地面。
………【第一百四十一節 鏖戰涼州(六)】………
此時,在城頭上的林蒙只看到視線裡一片悽豔的紅色,大地就像是被血洗了一般,從城下五百米到城門外的一千多米的短短距離裡,此時浮屍累累,鮮血已經將乾渴的大地都澆灌透了。空氣裡濃重的血腥味道撲來,一些站在城頭沒有怎麼聞過鮮血的新兵都感覺喉嚨難受,有人甚至趴在城牆上乾嘔起來。
林蒙看了看趴在城牆上,乾嘔的腿都發軟的兵卒,對著身邊的傳令兵大喊,集結全軍,凡是會騎馬的都給我將戰馬騎出來。
此時的涼州靠近北漠,長期和強鄰為伴,涼州的人會騎馬的很多,而涼州和草原人暗地裡的生意,使涼州的戰馬數量也不少,而且,劉山從太子那裡得到的戰馬以及在涼州補充的戰馬也不少。更何況還有從那些奸商那裡查出的大批戰馬,在出城的時候,劉山就將這些戰馬的使用權給了林蒙,此時林蒙並不缺戰馬,所以才有了這樣的命令。
而在城下,劉山的騎兵和涼州的騎兵衝擊之下,突厥的前隊騎兵終於頂不住了,開始有潰兵向後撤離,這種撤離開始還是極為個別的幾個人,看到鮮血紛飛,地上屍泥成堆的場景,潰兵越來越多,潰兵的出現,標誌著突厥兵士氣的極端低落,在突厥騎兵後面的大隊人馬裡面也不乏有見識的人,他們也看出自己的前隊要完蛋了,並不是所有的草原兵和草原貴族都只懂衝鋒。
這些草原貴族們也已經看出,自己支援的隊伍由於距離較遠,根本形不成整體的戰力,面對對方在某一道戰線的優勢兵力,草原騎兵雖然兵多將廣,但無奈的是一時間根本沒有將這些戰力集合到一起的能力。
就在前軍馬上崩潰的時候,這些草原貴族做出了一個棄車保帥的決定。後續的增援果斷的撤回,幾路兵馬迅速的匯合。這種決定如果在一開始,肯定是極為正確的,但是此時這種決定卻讓前軍看到了自己希望的後援斷絕的危險。看到敵人增援軍隊的舉動,劉山大笑,此時的劉山全身浴血,在戰場死人堆裡大笑的場景,如同一個浴血修羅一般。兩路騎兵匯合在一處,如同鋒利的劍鋒一樣戳進突厥此時已經抵抗力極為薄弱的前軍。一時間攪起的腥風血雨瀰漫了戰場,所有人的視線裡只剩下刺眼的紅,敵軍身上噴湧的鮮血,自己一方遍染鮮血的征衣,連手上緊握的長刀長槍上此時都滴著淚淚的血滴。
面對後援撤退,敵軍騎兵殺來的場景,終於,這些草原兵徹底的崩潰了,他們的人拋棄了他們,他們此時都紛紛調轉馬頭,即使統兵的將領想要阻止這種局面也無能為力,更何況,呼嘯的長刀就在耳旁,他們已經能看到敵人的鐵甲上面最小的鐵質鱗片。軍隊的崩潰就像是噴發的火山,短短的瞬間,崩潰的勢頭就像是一場可怕的瘟疫傳遍全陣。突厥貴族撤軍集結,以待反撲的決定此時惹出了可怕的連鎖反應,他們前陣廝殺的軍隊都向著身後調轉馬頭,瘋跑起來。
“殺!”不用任何人的命令,劉山的身邊騎兵齊聲高喊,喊聲如雷,震得大地都嗡嗡作響。伴隨著如雷的吼聲,上千的浴血騎兵如同暴怒的洪流一般向著突厥潰兵壓去,那陣勢,就像是猛然炸開水壩,從水庫裡翻湧出的驚天狂濤。又像長久積壓的火山,瞬間噴發出無比絢爛的緋紅。
蹄聲如雷碾過大地,戰士手中的武器幾乎是挨著敵軍的脊背砍了下去。鮮血狂飆,瞬間豔麗的紅色填充滿了視線。耳朵裡只聽到突厥兵淒厲的慘叫,開始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的突厥騎兵此時恨不得自己的馬長六條腿,更希望自己的馬長上翅膀。可是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他們此時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衝在自己夥伴前面,只要衝在前面,敵人的刀槍此時就不會加在他們身上。斷斷續續的呻吟從戰場飄來,伴隨著戰刀砍進肉裡的聲音,那種聲音是如此的悽慘和絕望,拋下累累的屍體,前進的騎兵馬蹄下頓時淌出一片血色的大地。
就在此時,劉山聽到身後一陣如同天邊雷聲滾滾的鼓聲,那是進軍的鼓聲,劉山仔細一聽,激越的鼓聲轟隆隆的傳來,鼓手越敲越快,越敲越重,一個個激越的鼓點頓時混成一片激昂的戰爭前奏。而伴隨著渲然響起的鼓聲,劉山感覺到大地上發出沉重的迴響,在追逐敵人的時候,劉山不禁回頭望去,視線裡面,一片片的騎兵像是汪洋大海一般席捲大地,視線裡面,全部是身著唐軍鎧甲的騎兵。黑色的鎧甲頓時匯聚成一片奔流的暗湧,騎兵的馬蹄碾過大地,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