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和張彪兩個人,此時都已經是額角流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趙怡兒的臉色。
他們兩個人哪裡想得到,自己剛才一口一個弟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將軍。
兩個人在暗地裡狠狠的看了劉山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明顯是怪劉山怎麼不早說,害的他們兩個將自己的頂頭上司得罪了。
劉山這個冤枉啊,他一見面就想說的,都是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讓他說不出來。劉山也實在委屈死了,這兩個傢伙剛才說的那麼起勁,逼的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此時倒怪自己了。
而周圍的騎兵看到張彪和陳虎叫那個女的將軍,此時,大家也知道這個女的到底是誰了。
幾百人紛紛下馬,頓時,幾百個聲音一起響起。
“參見將軍!”幾百個聲音匯聚,混合著鐵甲鏗鏘的聲響,混合著跪地的聲響,混合著下馬的聲響。幾百個聲音整齊劃一,如同一陣悶雷一般。劉山的耳邊,都是鐵甲騎兵喊出的話語餘音,這片餘音在大地上久久徘徊,久久不散。
趙怡兒望著周圍的騎兵,望著面前的張彪和陳虎,剛才已經乾涸的淚水又一次落下。這些都是跟著她征戰殺場的老兵,曾經他們患難與共,同生共死,過少的生死關頭,他們彼此將自己的後背託付,多少的深夜黎明,他們共同經歷風餐露宿。他們共同征戰殺場,共同揚鞭催馬沉戈浮沙,他們迎著大漠的風沙,淋著江南的煙雨,在中原的大地上策馬疾馳。鄭王拋棄了她,要殺她,可是,這些軍士依然在自己的身邊,在自己的面前喊自己將軍。
兵士從沒有棄她,他們一直還在她的身邊。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若不是經歷磨難和痛苦,趙怡兒也不會懂得周圍將士的赤膽忠心。若不是九死一生,她又何嘗知道統將和兵卒之間這種難以言說催人淚下的親情。
趙怡兒和劉山兩個人分別將張彪和陳虎扶起。
“走!眾軍士隨我進城。”
………【第八十節 卒子過河】………
城門大開,騎兵排成整齊的佇列,緩緩入城。
“劉山,將軍怎了麼?怎麼怪怪的。”在進城的時候,張彪趁著劉山身邊沒有人趕緊過來小聲問。在他的記憶裡,趙怡兒是一個治軍極嚴的人,平時對自己的下屬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即使是對張彪和陳虎這樣的親信,趙怡兒也很少表現出關心和照顧。
劉山看著張彪,也能理解張彪此時心中的不解和疑惑,對於趙怡兒,劉山又何曾真正懂得。以前在鄭王的軍營裡,這個女子冷的像是一塊冰一般,甚至,和她在一起幾年的兵士連她的面都不曾見過,見到的只是覆蓋在她臉上的冰冷鐵甲。而她的嚴厲聽張彪說也是出了名的,以至於在軍營裡軍士背地裡都叫她霸王花。
而此時的趙怡兒,已經和以前的大不相同,她待人隨和,對待部將下屬也很客氣。甚至她能夠和雲姨的三個徒弟打成一片,和她們稱姐道妹。有時候劉山都認為趙怡兒變了,變的好徹底,好快。以至於有時候劉山都要懷疑趙怡兒是不是某些電影裡的女主角,此時是一個人,然後下一刻是另外一個人。
若不是在趙怡兒的眼睛裡,劉山能看到那一塊凝固不化的冰雪,劉山真的會以為趙怡兒有性格分裂症。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經歷了一場磨難以後,怡兒想開了。大哥,要是你真想知道,你就去直接問怡兒好了。”劉山對於張彪的問題也只能含糊其辭,劉山也不是很清楚,只能這麼回答張彪。
“得,我可不敢去問。”對於張彪,趙怡兒始終是他的頂頭上司,上司的私密,此時看著和她如此親密的劉山都不清楚,他哪裡敢問,除非他自找倒黴。
“大哥,你怎麼會和虎哥一起來這裡,你不是去唐營了。”此時輪到劉山問張彪了。
“這個說來話長,我離開以後,過了幾天就聽到你們那裡的訊息,知道鄭王對付你們。我當時很擔心,害怕你和將軍有什麼意外,我就偷偷摸到這邊,打聽你們的訊息。訊息沒有打聽到,倒是看到了洛陽的懸賞通告,你和將軍都被鄭王懸賞通緝了。當時我嚇了一跳,但是緊接著我就知道,當晚你們沒有被鄭王的人抓到,我的心也放了一些。”
“就在前幾天,秦王在鄭王這邊的探子回報,鄭王調集大軍在新安這一塊剿滅越境到來的唐軍,但是當時秦王陣營裡面沒有任何一支軍隊來到這裡。我當時就想這可能和你們兩個有關。我請求秦王讓我暗地裡過來探訪。秦王開始不答應,後來,秦王的大軍向洛陽的北面和南面進軍,已經隱隱將洛陽包圍。這個時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