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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25 教風嚴謹 盧慶駿名師出高徒(2)

嚴師出高徒。討論班辦到1957年,過五關斬六將,堅持到最後的只有4位:戴遺山、汪浩、張金槐、吳洪鰲。盧慶駿一手培養出來的青年教師,在以後的教學工作中都做出了重要貢獻,而且在科學研究上也成績斐然。

2000年的夏天,筆者在哈爾濱工程大學採訪博士生導師戴遺山教授時,他回憶起討論班時仍記憶猶新:“我是上海人,從交大畢業後又到北大讀了一年研究生。哈軍工到北大調講師,北大不給,於是,把我給了哈軍工。1953年10月,我來哈軍工不久,就參加討論班培訓,那年我才21歲,心高氣傲,可一遇到盧老師,就服了。讀他指定的書,真是艱苦,輪著上臺講論文,盧老師不點頭,就得等下一次。讀好一本書,就上了一個臺階,再讓我們讀下一本,逼著你往上走,我在盧老師的帶領下踏踏實實讀了幾年書,長了學問,最重要的是學會一個人怎樣做學問。那時候,我們都有點怕他,他是一個嚴師。有一次,他去外地開會,行前指定我們讀一篇重要論文,這是一篇很長而且難讀的論文。幾天後,他返回學院,見面就問大家讀得怎樣?我們說,工作太忙還沒讀完,他批評說,我是在火車上讀完的,你們不抓緊時間。大家聽了都很慚愧,我從盧老師那兒學到的東西夠我一輩子受用的……”

學院要求青年教師必須首先過好教學關,堅決執行備課、寫講稿、試講的制度。

在空蕩蕩的教室裡,汪浩按計劃預先試講;盧慶駿一言不發,正襟危坐,在下面聽講。汪浩講完一堂課,盧慶駿提出一串問題,大到講課的思路,解題的方法步驟;小到黑板書法的佈局,他對助教們的要求十分嚴格,一筆一畫都不得潦草。

汪浩問:“盧先生,上課帶大綱行不行?”盧慶駿淡然一笑:“當然行嘍,你們可以帶備課大綱進課堂,但是,我是不帶的。”

幾次試講,汪浩都過了關,心中不免得意。那天剛試講完,盧慶駿用手指指黑板問:“那是個什麼字?”

汪浩偏著頭看了半天才弄明白,盧先生指的是個“的”字,忙回答:“是‘的’啊!”

“你寫的是‘的’字嗎?”盧慶駿依然是平平淡淡的口氣,“‘的’字的右邊是個‘勺’字,你怎麼寫的?那應算錯字!〃。

汪浩傻了;他的確沒有寫出“勺”字的直角來;就這麼草草一勾;就被盧先生捉住了,下一回汪浩的板書可不敢馬虎了。

1954年,汪浩參加《機率論》的編寫,其中有一個公式,怎麼也推導不出來,他只好去問盧慶駿。盧慶駿似乎早知道難在何處,他聽完汪浩的問題,隨手拉開辦公桌抽屜,抽出一張備課稿紙,上面是工整的計算過程。

“我已經推匯出來了,可以解的。”盧慶駿低著頭說。

汪浩伸手去接那張稿紙,盧慶駿並沒有抬頭,他又把稿紙放回抽屜裡。汪浩縮回手,有點尷尬,忙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坐下來默默地重新演算,下決心找出解法。功夫不負有心人,汪浩終於獨自推匯出了那個公式。而這個公式及其證法,從此就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中。

盧慶駿抓青年教師的基本功,大力培養助教們嚴謹、嚴密、嚴格的“三嚴”作風。每個學期一開始,他已把全學期的教學規劃做好。他的工作有三個重點:一是把蘇聯專家好的教學經驗學到手;二是教員的教學準備;三是試講會和論文報告會。

有一次,汪浩看一篇外國論文,有幾句話反覆讀過,還是不得要領,心中不免著急。盧慶駿正好走過來,汪浩站起來小心地問道:“盧先生,我遇到這樣一個問題不明白,可不可以問?”

盧慶駿望著汪浩,微笑地說:“過去我們是不問的,現在當然可以問,不過,最好是不問。”

汪浩一時語塞,坐下來,再認真思考,最終還是靠自己把問題弄懂了,那個高興的滋味和問來的結果大不一樣。

盧慶駿也有和弟子們閒談的時候,他呷一口茶,回憶著當年在浙大時,恩師陳建功教授的治學態度。他對汪浩、戴遺山等人說:“那個時候,我們知道陳先生不喜歡我們動輒提問。我們送作業或者筆記給他看,全是雙手舉著,恭恭敬敬的,有時向他請教,那確實是山窮水盡,到了自己智力的極限。不過,真正窮盡智力而不能解的難題是極少的。”

1957年的除夕之夜,數學教授會聚餐。盧慶駿對汪浩幾個年輕教師說好,第二天大年初一,大家一起去給孫本旺教授拜年,上午9點到。

大年初一,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