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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局長;齊大哥真名叫孫平化,就是後來頗為知名的對日外交家,中日友好協會會長。

就這樣,譚國玉一邊讀書,一邊當地下黨的小交通員。高小畢業,齊大哥把譚國玉送進初中,那是個半工半讀的學校,兩年不到,日本人投降了。

1947年,17歲的譚國玉由齊大哥送到東北民主聯軍,沒多久,譚國玉就當上了班長。他所在連隊是能征善戰的“老虎連”,在遼瀋戰役的千里戰場上,與國民黨軍隊拼死廝殺。在戰鬥中,譚國玉一天天成長起來,變得堅定、沉穩,他開始感到自己的文化水平太低了。譚國玉帶領“老虎連”,翻越萬里長城的雄關古垣,衝向平津戰役的槍林彈雨,又跨過長江天險,一直打到廣州市,最後在邊陲小鎮深圳安營紮寨。有一次,譚國玉奉命和戰友化裝混進香港,偵察敵情。他打扮成一個闊少爺,頭髮塗了不少髮蠟,西裝革履,打著領帶。在燈紅酒綠的香港執行特殊的偵察任務,緊張程度不亞於真槍實彈的戰場,尤其不會打領帶,不敢解開,四天四夜就這麼緊緊箍在脖子上。譚國玉因作戰勇敢,多次立功,成為部隊的一個模範基層幹部。

1950年,部隊開展“掃除文盲,學習文化”的運動,初中文化程度的譚國玉,成了部隊裡的大秀才,他是全營的掃盲骨幹。越是接觸文化,越覺得自己文化知識不夠用,他向上級領導提出了進速成中學學習的要求。1953年初,正是南國紫荊花盛開的時候,上級通知譚國玉:“收拾東西,打好揹包,組織上保送你去提高文化啦。”

譚國玉喜出望外,隨著大家上了火車,一直到了哈爾濱,才知道那個學校叫軍事工程學院。

一位大高個子、山東口音的幹部來接譚國玉一行人,他熱情地接過譚國玉手中的揹包,自我介紹道:“我叫高勇,歡迎同志們來學院學習。” 譚國玉馬上和高勇對上了話:

“學院裡有文化中學嗎?”

“沒有,你們入院後,先進預科。”

“什麼叫預科?是幹什麼的?”

“為你們補習高中課程呀,補好了再學大學課程。”

“哎呀媽呀!弄錯了!我連初中課還沒有學完呢!”

說什麼也沒有用了,走錯門的譚國玉硬著頭皮站在新生大隊的隊伍中,區隊長安慰他,“既然來了,就好好複習嘛。”

課本發下來,都是高中的數理化,譚國玉翻翻,兩眼一陣發黑,什麼都看不懂呀。數學課,他需要老師幫助複習小學的四則運算;化學課,他只認識一個H2O,是表示水的,其他的就如同看天書了;物理課是鴨子聽雷,石頭落井,從來沒有聽過什麼“向量”、“標量”這些怪名詞。

譚國玉面臨一個上課聽不懂,下課看不懂,作業不會做,處處是難點的嚴峻局面,頭兩個月的測驗,門門功課不及格。他的考卷,老師不是逐道題的批改,而是從卷頭到卷尾只畫下一條又粗又長的斜線。4月中旬,在按文化程度重新編班的考試中,5門功課按5分制計算,他一共得了7分。譚國玉成了全院新生的落後典型,一時間輿論壓力讓他抬不起頭,吃不下飯,他眉心結個大疙瘩,緊緊抿著嘴,每天寡言少語,呆在教室裡不出來。他感到自己像是頭掉進井裡的老黃牛,滿身是勁,不知往哪兒使。那課本上的公式、符號,猶如萬丈高的雄關鐵閘,他再拼命也攀登不上去。

不久,從蘇聯顧問那兒傳來了對他的評價“譚這個學生是怎麼混進來的?”“這裡是高等學府,趕快讓他回原部隊,從小學文化學起。”

老師悄悄對譚國玉說:“聽說蘇聯顧問對你的意見挺大,你得有個思想準備。”

同學們也為他著急:“我們是高中畢業的,還這麼吃力,你連高中的門也沒進過,這樣學下去能行嗎?”

譚國玉真的感到路已經走絕了,自己底子太差,糊里糊塗闖進了哈軍工,根本就不是上大學那塊料。這麼下去,遲早得被學校除名,倒不如自己主動提出回原部隊,也給學院減少一點麻煩。

他找區隊長談話,遞交了一份退學報告,反過來寬慰關心他的同學:“我想好了,惟一正確的道路就是退學,重回我那個‘老虎連’,當指導員去,這幾個月,多謝大家對我的幫助了!”

26 地學女傑 劉恩蘭笑傲東海浪(4)

陳賡從新生大隊領導的彙報中瞭解到譚國玉的情況。那天傍晚,他打電話給新生大隊,讓譚國玉在晚飯之前,5點30分準時到小平房來。

譚國玉聽說陳院長召見,著實吃了一驚,雖說幾次聽過院長的報告,但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