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重大。”
“美軍是整個帝國主義的支柱,政治軍事都有一套,作戰上非常客觀,不株守成規,善於變化。五個戰役中,各有其花樣。我們絕不能忽視,必須加緊準備,拼命訓練部隊,想一切辦法加強火力,改變戰術;對它一點也不能鬆懈,然後才能將其戰勝。這幾天我均本著這點精神教育幹部。”
《孫子兵法》上說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陳賡多年的用兵之道,也在於此。
9月2日,陳賡到志司報到,那時志司駐地在伊川西北的空寺洞。這裡原是一座金礦,陳賡曾在日記中描繪過:“洞深數里,兩千磅的炸彈,也打它不穿。住甚安全,但潮溼特甚。”為了工作方便,大家在洞外山坡的樹林中搭了許多草棚,彭德懷和陳賡等領導人,也都住在簡陋的草棚中,除了一張行軍床和掛滿板壁的軍用地圖外,草棚中幾乎一無所有。
兩個星期後,志司搬遷到平壤以西的檜倉金礦。礦洞很深,到處滴水,迷宮似的洞裡伸手不見五指。陳賡和彭德懷、甘泗淇、鄧華一起,住在距離洞口20多米的礦洞裡面,薄木板隔了四個不大的房間,每人住一間。
那時陳賡身體一直不好,洞子裡缺氧,呆的時間一長,必然頭昏腦漲。在陳賡的日記中,經常有這樣的記載:
“洞居,潮溼又黑暗。曾幾次想出洞換換空氣,終因警報,不能遠離。”“洞中氧氣缺乏,使人頭痛欲裂,窒息得呼吸不來,但仍是開會。”“會完結。人在病中。”“昨夜失眠,下夜一時尚不能入睡。……”
儘管工作條件惡劣,生活苦,病痛多,陳賡的心情是愉快的,他的樂觀活潑的天性,深入基層、平易近人的作風,給緊張而嚴肅的志司機關帶來一股新風。
陳賡在全軍高幹的第一次亮相是在9月9日那個著名的志願軍黨委擴大會議上。
為了總結第五次戰役的經驗教訓,彭德懷召開各兵團司令員、政委、各軍軍長、政委參加的黨委擴大會。彭老總首先誠懇地作了自我批評,主動承擔了責任。然後,他講評各兵團、各軍的作戰情況,高度讚揚了第三兵團第12軍第31師第91團,該團打得最遠,到了37°線,在困難的情況下,團領導堅毅沉著,機敏靈活地帶領全團,勝利地從敵後安全撤回。當講到第60軍時,彭德懷錶情嚴肅了,當場喊道:“韋傑、袁子欽來了沒有?”第60軍軍長韋傑、政委袁子欽從後排站了起來,回答道:“我們來了。”彭老總來了氣,大聲責問道:“你們軍長、政委是怎麼指揮的?把一個師都丟了,造成我軍建軍以來極少有的慘重損失……”
彭老總越說越來氣:“……鄭其貴這個怕死的膽小鬼,驚惶失措,耽誤25日一個夜晚的寶貴時間,竟然砸電臺、燒密碼,放棄指揮,把一個師近萬名戰士都不要了,一個人跑回來了……”彭德懷氣得臉色發紫,兩手發抖:“像這樣的指揮員就是該殺頭!”
會場的空氣都凝固了,誰也不敢吭氣,都低著頭,綽號“王瘋子”的第三兵團副司令員王近山也沉重地低下了頭,除了彭德懷粗重的喘息聲,會場一片寂靜。
鄧華等幾位副司令員很想緩和一下氣氛,但又不敢勸說盛怒下的彭老總,鄧華望著坐在門口的陳賡副司令員,悄悄靠過去,扯了一下陳賡,又悄悄說了幾句話,誰都知道,陳賡同彭老總有幾十年的深厚友誼,只有陳賡敢和彭老總開玩笑。
第2章 朝鮮戰火 中國亟須軍事工程師(6)
這時,陳賡慢慢地站起來,聲音柔和,笑嘻嘻地說:“老總呀,開了大半天會了,大家動都不敢動一下。我看他們臉都憋紅了,想出去小便都不敢,現在肚子裡又提意見了,餓得不行了。你發這麼大的脾氣,一定也累了,我建議是不是休息一下?讓大家小便、吃飯,吃飽後再開會,你再接著批評,好不好?”
彭德懷扭過頭去,緊繃著臉,撅著個嘴,眼睛瞪著陳賡,陳賡還是笑眯眯地看著他,沉默好一陣,彭德懷才說:“你陳賡肚子餓了,那就吃飯吧!”說完站起來走了。
彭德懷離開會議室,大家才鬆了一口氣,七嘴八舌地對陳賡說:“陳司令員,你可救了我們了,我們真是憋著尿也不敢出去。”
陳賡笑著說:“你們趕快去尿尿,不然一鬆氣,就尿褲子了!”
凝重的氣氛消失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又熱鬧起來。許多過去不認識陳賡的志願軍將領們大多是透過這次會議對這位新上任的和氣幽默的副司令員留下深刻印象。
對於60軍和180師領導的錯誤,陳賡決不姑息,他多次指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