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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點經驗,我看我們大家商量一下,儘快恢復兵工學校吧。”

張述祖總是尊稱曾石虞為“夫子”,他說:“曾夫子的高見我極為贊成,可否擇日在舍下商量商量。”說罷又匆匆跑到別的朋友家裡遊說。

許哨子經常到張述祖家來,他對張述祖家的藏書著了迷,一有空就來借書,然後和張述祖探討技術問題。張述祖對許哨子的謙虛好學甚為讚賞,許哨子主要是靠自學獲得了兵工知識,靠實踐積累了兵器維修和炸藥研製的經驗。兩個人有了共同的語言,成了一對關係親密的忘年之交。

張述祖問許哨子:“許參謀,你怎麼起了哨子這個名字?”

許哨子說:“我原名叫許嘯松。東江縱隊北上時,為了保密起見領導讓我起個化名,我看領導身上掛了把哨子,就叫‘哨子’吧,後來大家叫順口了,我也不改了。”

“那你的手指怎麼殘了?”張述祖看見許哨子食指斷了一截。

“在山東軍區試驗炮彈引信,引信突然爆炸,把我手指幹掉了。”許哨子輕鬆地笑道:“你沒看祝榆生處長少了一條胳膊?他也是在山東軍區排啞炮時炸掉的,我比他還幸運一點。”

張述祖從心裡欽佩祝榆生和許哨子這樣的解放軍幹部,為了革命事業,不怕犧牲、刻苦鑽研兵工技術。多次深談,他已經知道了許哨子的經歷。

許哨子是澳門人,生於1921年。父親是港澳地區有名的老中醫,家庭富裕,許哨子自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中學時代,許哨子結識了地下黨的同學,透過閱讀進步書刊,他開始明白了革命道理。抗戰開始,他正在香港華仁學院讀書,在地下黨領導下,積極參加抗日宣傳,一天到晚淨想著去延安,地下黨負責人告訴他,現在去不了,你要好好讀書。1940年,他考取中山大學,先學土木工程,後轉到機械系。不久,香港淪陷,許哨子和同學們從難民營中找到兵工大學畢業後留美的趙國華,把他接到中大,教授材料力學和工程力學。已對兵工產生濃厚興趣的許哨子,師從趙國華,學習彈道學,為後來成為兵工專家打下了初步基礎。

第5章 風雨人生 張述祖喜迎上海解放(5)

1944年7月,許哨子從中大畢業,輾轉來到重慶的兵工廠造馬克沁重機槍,可他心裡還是想著去延安,幾經曲折,他又回到澳門,找到地下黨,參加了東江縱隊。1946年4月,東縱奉命在大鵬灣集中,乘船向山東解放區轉移,到了煙臺,許哨子才穿上解放軍的軍裝,成為許世友部下一名炮兵技術幹部。不久東江縱隊大發展,成立了兩個縱隊,同時又裝備了一批火炮,曾生司令員說什麼也要許哨子歸隊。三野軍工部副部長李仲麟知道許哨子的底細,在三野軍工幹部中,許哨子被大家稱為“活字典”,李仲麟找粟裕司令員簽字,才又把許哨子要回司令部。上海解放後,許哨子在三野司令部作戰處工作,專管武器裝備。

那天,張述祖向許哨子談起他已經串聯了十多位兵工校友和交大教授,明天想請他們到自己家裡商量兵工大學覆校事宜。

許哨子極表贊成,聽說交大教授趙國華要來,許哨子說:“趙國華是我的老師,我應該先去看看他。”

許哨子當天就去了交大,趙國華又驚又喜,看著當年的學生成了一位帥氣的解放軍“長官”,他說:“你走上了光明的道路,我都跟著光榮。”兩人談了一會兒敘舊的話,趙國華說:“張述祖通知我明天去海門路他屋裡廂開會,商量恢復兵工大學的事,你能不能來參加?”

許哨子說:“我得回去請示一下。”

翌日上午,許哨子早早來到海門路張述祖家中,“你是第一位到。”張述祖高興地請許哨子就座。

陳德華把孩子們趕到弄堂裡去玩,又從鄰里借來了幾把椅子,燒水沏茶,準備客人們來家裡聚會。

一會兒工夫,來開會的人都陸續進了門,算張述祖一共十個人。張述祖先把許哨子介紹給大家。教授們聽說許哨子是三野司令部的,都對他肅然起敬,許哨子客氣地稱自己是趙國華的學生,今天來見見各位老師,學點知識。

曾石虞年長,大家推他坐上首,曾夫子卻一定要請“解放軍首長”許哨子先坐,客氣一番,還是曾石虞先坐下來。

當時上海人最痛恨的是蔣介石派飛機轟炸,大家先從轟炸說起,一致表示要為發展新中國國防技術和教育出力,討論的氣氛十分熱烈,人人好像喝了杯快酒,面色紅潤。張述祖更是多年沒有過的開心,他談了自己對共產黨和解放軍的敬仰之情和近些天與許哨子交談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