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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府申請學校應變經費,當年威風凜凜,戒備森嚴的總統府已空空蕩蕩,門可羅雀了。曹鶴蓀等人在郊外李宗仁寓所找到這位代總統,好歹給批了1億元金圓券。然而,李宗仁的批文不過是張空頭支票,教授們的薪金依然無處可領。為了維持學校的生存,曹鶴蓀四方求援,奔波於滬上。正是此時,他與張述祖來往甚多,大家心照不宣地迎候江北的炮聲……

交大的領導熱情接待黃景文,他們告訴他:“曹先生已經調走了!現在正在南京籌辦華東航空學院呢!”

黃景文說:“那我可要唱‘蕭何月下追韓信’了,今天就去南京!”

交大的領導被黃景文逗樂了,在和諧融洽的氣氛中,黃景文與他們一起研究劉景伊、顧懋祥、陳含奎、張良起等人的調動問題。

黃景文當天趕到南京,住進華東航空學院,他要請調的曹鶴蓀和梁守槃恰好都在這所大學裡。

曹鶴蓀,中等個兒,瘦長臉,有點禿頂,戴著金絲邊眼鏡,嘴角掛著矜持的微笑。似乎前生就有緣,曹鶴蓀和黃景文一見如故,像老朋友一樣談起來。

“我這是一個月內第二次接到調令了。”曹鶴蓀笑道:“之前張述祖先生給我來過信,勸我去哈爾濱乾點我們當年想幹而幹不成的事業,我是學航空工程的,可惜荒廢多年。我去參加軍工學院的建設,必定全力以赴就是了,只是我從來沒有去過北方,加上孩子都小,一個讀四年級,一個在幼稚園,我愛人是學化學的,希望組織上考慮孩子的就讀和愛人的工作安排。”

黃景文覺得曹鶴蓀很實在,雖為名牌大學的教授卻沒有架子,修養極好,他仔細記下曹鶴蓀的要求,正色道:“照顧好每一位教授的生活,讓他們安心治學,這是我們重要的工作任務,這一點務必請曹教授放心!”臨走,他又叮囑幾句:“請曹教授抓緊準備,最好年底之前能到哈爾濱報到,有什麼困難請隨時和我們聯絡。”

不巧的是,黃景文沒有見到梁守槃,梁教授回上海去了,黃景文馬不停蹄,帶著助手又追回上海。黃景文追的這一位“韓信”是怎樣一位學者呢?

梁守槃,福建省福州市人,生於1916年,1937年畢業於清華大學機械工程系航空專業。1938年赴美留學,在麻省理工學院攻讀航空專業,獲航空工程碩士學位。1940年回國後在西南聯大任副教授,兩年後,他辭去大學的職務,到貴州大定一個叫“烏鴉洞”的地方,在航空發動機廠任設計課長。1945年日本投降後,國民黨腐敗透頂,工廠裡一塌糊塗,梁守槃拂袖而去,到浙江大學航空系任教授,埋頭做學問,直到迎接新中國的誕生。

8 知遇之恩 張述祖秉燭薦賢才(7)

梁守槃身材瘦小,兩眼有神,不苟言笑。見到黃景文,他說了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如果你們不是拿來鄧小平同志籤的調令,華東航空學院是絕不會放我走的。”

與梁守槃告辭後,助手嘀咕一句:“這位教授好像缺乏點熱情。”黃景文不以為然:“熱情是在心裡,不是掛在臉上的,你不瞭解這位梁教授,他可了不起,是我國航空專業的著名專家啊。”

完成了曹鶴蓀和梁守槃兩人的調動手續 ,黃景文長舒一口氣,輕聲哼起“二呀麼二郎山,高呀麼高萬丈……”可一想到盧慶駿的調動還沒落實,他又不禁眉峰微蹙,陷入沉思。這一段時間,他做了大量調查工作,設身處地想幫助復旦解決困難,爭取一個雙贏的結局,昨天晚上他在復旦校園遇到曾石虞,老夫子還透露了一點“內部情況”。儘管黃景文常打電話向陳賡彙報工作,他覺得還是應該向籌委會寫一份書面報告,和趙子立商量一陣,黃景文寫道:

“盧慶駿成為調動中最難的一個了,因為復旦黨委認為不能無條件調走,華東###就不能不感到棘手。據華東人事處反映,此問題只有等待中央解決。為了解決,我們提出下列意見,以供參考答覆中央###之徵詢。

盧慶駿對我們是不是需要?是不是大材小用呢?‘盧是教數學系三、四年級的,不宜用於教基礎數學’,華東###與復旦曾提出上述問題。我們認為,我們這樣一所學院是需要一個高深數學人才的。盧慶駿學的不是純理論數學,而是應用數學,他的數學知識與工程方面結合較密切,因此他到我們學院去不僅能領導一、二年級基礎數學教研組,而且應成為各系、各專科中解決某些疑難數學問題方面的顧問。這點對我們學院說是非常重要的。盧慶駿水平高,有朝氣,有組織能力,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復旦不放的基本原因在哪裡呢?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