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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吳大偉急速走了進來,盯著我們幾人來回晃悠著,故意做出一個短暫的沉默,製造一種緊張氣氛,整間屋子也在跟他做著配合,靜得都能聽見各自的心跳,壓抑得能使人窒息。我們幾人都怕自己的呼吸聲打破這種沉寂,連吸氣呼氣都是小心翼翼的,好比囚犯在等著喧判的那一剎那,心都提到了嗓門,耳朵也長到了法官的嘴邊,眼睛都生到判決書的跟前,就是遲遲不見法官的喧判。時間老人也在這時放慢了腳步,每過一秒,就相當於過了一時,每過一時,就相當於過了一天,每過一天,就相當於過了一年。吳大偉轉了十幾個回合,沒有熬到一年的時間,便忍不住從沉默中爆發出來,惡狠狠地罵道,都他媽的飯桶——我的思緒正沿著屋裡的沉寂走著,突然被吳大偉的罵聲半路跳出攔斷,渾身不由地抖了一下,本來是有所準備的,只是他的罵聲來得太突然了——腦袋裡裝著的就是他媽的大便,不知道你們他媽的想著些什麼玩意?考得真他媽的給我丟臉,三個月的時間都是他媽的白學了,尤其是你杜鴻雨、沈方俊,今天我若是那監考官,在駕駛室裡就他媽的給你們躥下來……。 我看到吳大偉已成了頭憤怒的獅子,嚇得連頭都不敢抬,眼晴都是沒底氣地望著腳尖,耳裡其他的似乎都聽不到了,就只聽見一個接一個“他媽的”灌了進來。過了一會兒,吳大偉見把我們個個罵得跟個孫子似的,也沉默了下來,在我們面前晃悠了幾圈便揚長而去了。

我一直以為這場災難的結局不會是這個樣子,應該有更高的高潮,就是吳大偉會動用拳腳來侍候我們,所以,自從進到屋裡我都是把肌肉繃得緊緊的在時刻準備著,想著當拳腳落在身上時也減少些疼痛。可是結果等了半天,卻遲遲不見他出手,等他甩門出去後,我才徹底鬆了口氣,想來吳大偉已經變了。

晚上的時候,我悶悶的睡了一覺。臨睡前心情依舊沒有恢復,想起考試情況和吳大偉那憤怒的表情,在心裡罵了幾聲操後便死一般的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想到已結束了汽訓隊裡的考試,全身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輕鬆,雖然考得慘不忍睹,反正也都過去。跳起床時,不由得大口中大聲唱道:“今兒個老百姓呀,真呀嘛高興……”

吳大偉還躺在床上,聽到我的歌聲後便立即做出反應,憤憤罵道,你他媽的閉上那個臭嘴,是不是瘋了,別以為考完了就高興了……。

我自知犯了個錯誤,沒等吳大偉後面的話說完就借上廁所之名灰溜熘地跑了出去。

吳大偉又是一股悶氣堵在那裡,衝著我的背影說,操,你小子儘管跑,回來後照樣能收拾你。

我在外面轉了一圈,熬了一個拉屎的時間才走了回去。進屋時見吳大偉不在,長舒一口氣道,班長哪裡去了?

劉璽離我最近,當我是問他,笑道,追你去了,見你跑得太快。

我不相信,說,開玩笑,他要追我回來還用得著親自出馬,派你來追不就得了。

劉璽吹牛道,他能派動我?國防部部長我都不給面子。

我進來不久,吳大偉也回來了。我見他進屋後,害怕他繼續將那事件追究下去,於是故意躲避著他的視線而將自己的視線投向窗外,裝得跟什麼事也沒有發過一樣。

可吳大偉卻把它當成了班裡的一次九、一一事件般,銘刻在心裡。見我已回到屋裡,眼睛緊盯著我不放,就跟警察看小偷似的,然後再嘿嘿地笑了一下,就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之後突然剎住,衝我說,屎尿拉乾淨沒有?

我強裝著笑臉,很想坦白地告訴他我根本就沒有去拉屎,而是為了躲避他才跑出去的,但又怕他藉此發揮,於是撒謊道,拉乾淨了。 說完這幾個字後我才發現是多麼的噁心和無聊,真不應該接他這話。

吳大偉接著說,看你今早挺高興的,我想讓你繼續高興下去——去,對著牆壁站軍姿到開飯,剛好今天又不要出早操。

我不敢反抗,只好特聽話的去面對牆壁站著。這個巧合也來得太巧合了,讓吳大偉有了足夠時間來折磨我,以前對出早操痛恨得不得了,求天拜佛都未得實現過,而今天是什麼虔誠的祈禱都不用做也能“如願以償”,使我不得不懷疑指導員跟吳大偉是不是沆瀣一氣的?

吳大偉見我執行了他的命令後就出去了,一直到開早飯都沒有出現。吃飯時我們沒有見到他,都笑說是被我氣的,我說要是真是如此,我寧願多犧牲點,多氣他幾回,為汽訓隊裡省點糧食。

在食堂吃飯,缺少吳大偉的壓陣,大家就好比一群野豬衝進了玉米地裡,亂哄哄地嚷成一片。本來部隊裡有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