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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陳青敏感地打斷丈夫的話,抬頭熱切地望了他一眼,說,是半輩子,你還不到五十歲。

馬每文淒涼地說,誰知道呢?

明天會沒事的,陳青安慰著丈夫,心事茫茫地低下頭。

唉,我這輩子最帥的年華就是當兵!馬每文說,當兵的三年我最喜歡看日出,看見太陽的臉,滿心都是光明!現在呢,太陽在我眼裡灰頭土臉的,看上去讓人氣悶。

馬每文就像要給自己致悼詞一樣,開始講述他的經歷。他復員到地方後,先是到慶餘食品廠當工會幹事,幾年後升到工會主席的職位。可是好景不長,九十年代初期,食品廠宣告破產,他下崗了。他說下崗就是把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扔進水裡,有本事的就撲通上岸,沒本事的就淹死。他先是與一位中學同學擺地攤,賣些炊具、廉價的皮鞋之類的物品,賺了點小錢後,就在中俄邊境做易貨交易,運過去西紅柿、白酒、米麵等食品,而運回的則是品質上乘的裘皮。雖然辛苦,但收入可觀。徹底改變了他經濟生活的,是對俄羅斯油畫的發掘。蘇聯解體後,很多畫家為生活所迫,拍賣自己的作品。那些油畫作品展示著俄羅斯的森林、草原、木屋、教堂,描繪著濃烈的風雪和絢麗的雲霞,功力深厚,有極高的收藏價值。馬每文低價收購這些作品,回國後將它們放到朋友的畫廊中高價售出,僅僅兩年多的時間,就淨賺幾十萬元。就在此時,他的妻子卻出了事情。馬每文深深嘆了口氣對陳青說,其實妻子的真實死亡原因只有三個人知道,他,解剖妻子屍體的法醫和一個叫呂東南的男人。由於他常年在外奔波,妻子與同是體育學院游泳教練的呂東南產生了曖昧關係。他們常以訓練為由,深夜時在游泳館幽會。他們已經多次嘗試在水下*了。據呂東南跟法醫講,那種美妙的感覺天上難找、地上難尋。他們最後這次水下歡愛,因為太和諧了,同時到達了快樂的頂峰,馬每文的前妻忘乎所以歡叫的時候,水流嗆入氣管,它充當了刀子的角色,扼住了那個身姿俊美的女人的咽喉。她在瞬間就停止了呼吸,漂浮出水面。呂東南慌亂了,他怕影響事業和家庭,匆忙中為死者套上泳衣,棄屍不顧,逃離開了現場。一個游泳教練,在人們心目中就是一條魚的形象,怎麼會溺水而死呢?所以最開始的時候,人們都認為這女人是被謀殺的。法醫解剖屍體時,排除了他殺的可能。但他從這女人的*深處發現了殘留的精液,法醫與馬每文是朋友,知道他在俄羅斯做生意,這女人一定有了外遇,而且她的死與性有關。他知道如果把真實的屍檢報告提交上去對馬每文這樣的男人意味著什麼,所以就把關鍵的細節掠去了,只說她是嗆水後氣管阻塞,窒息而亡。法醫私下找到了大家議論的中心人物呂東南,對他說想抽他的血做個化驗,呂東南明白法醫指的是什麼,就把事情的經過講了,請求他放過自己。法醫悄悄徵求了馬每文的意見後,把事實真相掩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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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地晚餐(31)

馬每文對陳青說,妻子的不忠而亡,對他的打擊很大。這以後,他厭倦女人,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事業的發展上。他用賣畫賺來的錢開了家面向中學生的盒飯廠,專招那些下崗待業人員。兩年後,他又開了家菸酒專賣的超市。馬每文的事業如日中天之時,在醫院的走廊與陳青相識。他說他第一眼看見她,就被她的樸素、溫婉的氣質打動了。他向她求了婚。新婚之夜,他暗暗發誓此生除了身邊這個女人,再也不會觸碰其他女人。他希望妻子永遠不要移情別戀,然而那個夏日正午發生的一切讓他震驚和難過,他想陳青一定是在外面有了人才會那樣對待他。

馬每文嘆息著說,到了今天,我想我該告訴你了,我們分居後,我是去第三地了,不過我身邊並沒有女人。我去那些地方,總是一個人。到了酒店後,我會打電話給家政服務中心,花錢請一個廚藝好的女人給我做一頓晚餐,送到酒店的房間來。可是我第一次在大連吃陌生女人做的飯菜,就覺得噁心。肉不是個肉味,魚不是個魚味,青菜嚼起來跟乾草一樣。從那兒開始,我就壞了胃口,一見著吃的就反胃,我多想吃你做的晚餐啊。我以為你知道我去第三地後,會回心轉意。可你接著也去第三地了,我知道你不在意我了。馬每文說到此,聲音哽咽了,臉也抽搐起來。他哆嗦著嘴唇說,現今的女人可真讓我想不通啊,有一次一個女人把做好的晚餐送到酒店的房間,當我在家政服務單上籤完字,掏出錢包給她付費的時候,她說,我想要你錢包裡所有的錢。說完,她飛快地躺到床上,一邊解著衣釦一邊對